昨晚冷泉离开后,洛麒就一个人静静的对着镜子发呆,不知道原本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团凌乱交织着的藤蔓之中,即便是时时刻刻被束缚,被尖刺折磨,但至少能呼吸。而如今,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化作无尽的漆黑沼泽,不断的加速旋转着,将他淹没、吞噬,最后湮灭。
直到第二天早晨,下人来提醒洛麒要去给乌祖尔请安,整整愣了一夜,脑子像是那飞旋的涡流转了一夜的洛麒才清醒过来,她隐隐觉得,如今自己面对的已经不再是能不能还自己母亲一个**的问题了,而是如何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为自己和母亲找寻一丁点光明,然后追寻着它,活下去。
简单的换了身稍微正式点的衣服,将自己整理的还算干净整洁后,洛麒才出门。
远没到乌祖尔的金乌鸾阁,洛麒便察觉到了周围的怪异,虽然看周围往来的宫娥并没有太过的怪异,隐隐间洛麒还是觉得前方有什么阴谋等待着他。
“洛麒。”不知从何处,一个略显唯唯诺诺的声音出现在洛麒耳边。
“是你?”见叫自己的人竟然是在锻炼之后,便连同殷氏一族都没落了的八皇子凛锋。“找我有事?”
听见洛麒不太客气的答话,凛锋脸上也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异样,显然在锻炼之后的这段曰子里,骄纵傲慢如他,经受了人情冷暖之后,也学会了忍让。“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如今我也没有脸面求你原谅,只是如今我已落寞至此,实属逼不得已才来求你。”
洛麒看着眼前人低下恭敬的深情,突然间觉得可笑,当初自己灵力停滞时,虽然不曾这样谦卑,对其他人却时时忍让,出处小心,为何依旧捞了那么多的不是,惹得他们出城追杀。
见洛麒没答话,凛锋显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只是之前决定来找洛麒时已经下了不小的决心,便继续说道,“我母亲在失势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奈何乌祖尔暗中下令医师不得用心医治,最基本的药材都得不到供应,时至今曰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了。宫中众皇嗣都与凛麟为伍,朝中大臣也多以乌荆克为尊,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我母亲一命,万般无奈才来求你救救我母亲。”
洛麒看着突然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凛锋,表面上依旧冷傲,心中却不由的有丝丝动容,不过还是问道,“既然你知道如今乌祖尔凛麟一家独大,我有什么原因帮你?难不成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怨似乎比他们与你要多得多?”
“实不相瞒,我外公已经在半月前病逝,而他也算是掌管了隐队多年,临终前将不少鲜为人知的事告诉了我,倘若七哥你能就我母亲姓名,小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本是要去给母后请安的,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况且此事也事关重大,你容我仔细细想想,不出今曰定给你回复。”
“小弟先谢过七哥了。”
洛麒来到金乌鸾阁时,除了凛锋之外的一众皇嗣都恭敬的站立在大堂两侧,而乌祖尔依旧端坐在那张枯荣藤椅之上,那气势如炬,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
“儿臣参见母后。”洛麒恭敬弯腰,手臂自然下垂与教坏平齐,一个蹲身之后,双膝下跪,叩头起身。
“老七你出去了一趟,失望了请安的规矩了不成。母后如今已身患恶疾,你竟然敢让她等你。”凛麟肃立在一旁大喝道。
洛麒刚想在跪地认错,却不料乌祖尔开口道,“麟儿你的脾气越发的火爆了,你七弟昨晚才回,一时疲惫起晚了些也是常情。”乌祖尔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语气舒缓平和,真有几分慈母交到孩子的和蔼之感。“我看你出去了一趟,神态愈发精干,身子也结实了不少,看来其他皇嗣们也该多出去走走,别在城中憋坏了身子。”说完这话,乌祖尔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母后病重,儿臣愿侍奉左右,不敢远离寸步。”一种皇嗣一同躬身说道。
倘若乌祖尔对他疾言厉色,洛麒倒还知道如何小心应对,如今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当真让人摸不到头脑。洛麒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银将军到。”洛麒连忙后退,到一众皇嗣之中,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
“银猛给皇后请安。”嘴上虽这样说,银猛却不曾行洛麒样的大礼,只是简单作揖道。
“银将军平定白族叛乱有功,如今回朝,本应是大摆宴席与你庆功的,凛麟疏忽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