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晨以四个字先给了一个总结,再满面笑容地说道:“虞公子所分析非常有理,如果金军来攻时候,做到坚壁清野,那金军根本不可能打的那般顺利的。虞公子,你所言这些,确实非常有道理,可叹朝中大臣没几个如你这般有眼光的!”
得了王晨再次赞赏,虞允文更是高兴,起身恭敬地作礼答道:“多谢王殿帅的认可。王殿帅不以为在下妄言,能听在下胡乱一番,已经感激不尽了。在下期望能为国做事,更希望朝廷能改革陈弊,官家能励精图治,复我大宋如汉唐之雄风。”
“有李相公、宗相公这样忠耿的大臣在朝,有虞公子这样一心为国而思的热血青年在,相信我大宋一定会强盛起来,不再复有靖康之难时候的危局,”说到这里,王晨想到了当日在金人大营内看到皇帝赵桓时候的情景,神情又为之一叹,“太上皇如果在位,积陋定是难以改变,只希望官家长大后,不会与其父亲一样软弱,不将希望寄托在与金人的和谈上!”
听王晨如此说,虞允文不由的蹦出了一句:“王殿帅,当日你是能将太上皇从金人大营内救出来的吗?你只是不想救他而已,是不是这样?”
虞允文的话让王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惊叹于这个少年人的机灵与聪慧,竟然能突然间想到这些。不过这一点他打死都不会承认,只是神情淡淡地说道:“虞公子错了。当日要想救太上皇出来,决无可能。如今的官家身材小,我可以负着他潜出营,要是太上皇,那怎么可能?况且太上皇是金人重点看护的对象,即使能将他救出营,那很快就会被金人现,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金人的搜索的。但当时身为太子的官家不一样,还可以以年龄身段相似的人代替,暂时蒙混金人。”
“原来如此!”虞允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王晨从他的神色中还是看出来不是完全相信。
王晨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感慨了一句:“要是太上皇想到有朝当了金人的俘虏,说不定他会一力主战,不会寄希望于和谈的。当今的官家在金人俘虏营的遭遇不会忘记,希望他一直不对金人屈服。”
“其实金人第一次南攻时候,并没想到能取得这么多成果的。依在下所想,当时金人只是这样认为,只要占领了太原—中山—河间一线,就能使我大宋丧失北方的第一条防线,他们的战略前沿就推进到了两河,我大宋的广大平原地区就彻底暴露在金军的视野之下,这可以为其日后进一步掠夺做好了准备。”虞允文也很是感慨,“其实那时候,太上皇要做的只有一条路,拼死抵抗。金人第一次南侵后,没能攻破开封,但他们定会再来,那以后要做的就是加强黄河一线及开封的防守,而不是遣散勤王之师,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与金人的和谈上!”
“说的不错,但太上皇却完全不是这样做,朝中大臣也没有人这么想!”对于这情况,王晨是很难理解,北宋的君臣难道都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的吗?只想到和谈,面对强敌入侵不思抵抗。
“说实在的,那时太上皇想要议和,也没有可能和谈了。要想与金人和谈,势必先要履约践诺,把河北三镇交到金人手里,这是割肉喂狼,将整个身子交出去也喂不饱金人这只恶狼的。更何况,金人已尽知我大宋的底细,知道朝廷的主调是和谈,没有想打仗,他们又打垮了我大宋唯一能战之西兵,他们接着提出要割让黄河以北。割让三镇已经是赵桓在政治上无法承受的,岂能再割让黄河以北?”虞允文说着,露出一副愤愤的神色,“太上皇那时候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断了‘求和止战’的念头,全力以赴地备战。但是他没这么做,依然寄希望于和谈!”
“在军事力量短期内无法赶对手的情况下,尽一切可能最大限度地挥自身的优势,寻找对手的弱点,争取拖住敌人、消耗敌人,争取‘以战逼和’,为我大宋赢得时间。遗憾的是,太上皇和当时朝堂上绝大多数大臣被失败摧毁了意志,他们把自身的优势几乎完全忽略了。”虞允文满是悲色。
依虞允文的认为,我大宋在人口和经济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换言之,大宋具有许多金国无法与之比拟的战争潜力,只要能够与金国形成某种程度的战略相持。再励精图治,整顿军备,用不了多少时间,两国就完全有可能强弱易位。
“相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局面出现了,”王晨笑着对虞允文道:“有我们这些热血与激情尚未消失的人在,大宋会有希望的!”
“说的对,大宋会有希望的!”
不过就在两人热情涌动之际,隔壁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将他们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