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主持朝事的李纲又进宫向小皇帝赵谌报告了现在的情况。这些天,李纲每天都会有一次进宫,向皇帝报告最新情况。赵谌虽然只是象征,许多事都是李纲决定就可以了,但李纲怕被人说自己擅权,还是每天者宫向赵谌禀报情况,并问询意见,
“陛下,黄河北岸已经现金人踪迹,金人的后续人马正在往黄河北岸集结之中,其先头人马已经在做搭筑浮桥的准备了。”李纲当殿向皇帝赵谌报告了最新的金人动向,并将己方人马的调防情况也一并说了,“折彦质已经率五万人,镇守滑州到郑州之间告滑州的黄河堤岸。宗元帅亲自率军镇守郑州一线。我大宋军队抵达黄河一线的人马已经有十五万,后续补充的人马还在继续开赴过程中!”
说这话时候李纲有点小小的兴奋。
从他回朝主事到现在,差不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回开封时候,朝廷能掌握的人马才两三万人,但现在,云集在开封附近到黄河一线的人马有几十万,各地勤王之师还在6续赶来的过程中,能指挥这么多人马抗击金人,李纲如何不兴奋?早先被贬而生的郁闷感觉早已经没有了,现在的他充满了雄心壮志,他觉得只要这仗打胜了,那大宋马上就可以强大起来。
“陛下,有如此多的勤王之师抵达,各地的钱粮也6续增援过来,这次我们一定能打败金人的入侵的!”看到李纲那充满自信的神情,王晨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
相比较,他这个主要负责皇帝及皇宫安全的殿前司主官,还是挺清闲的,每天能吃好睡好,但李纲、宗泽等朝堂上的主要大臣,却经常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段时间以来更是没睡几个好觉,无论是宗泽还是面前的李纲,都比一个月前消瘦了不少。面前的李纲眼睛中还布满了血丝,须也更花白了,但看上去精神却是不差,充满了斗志。
“舍生忘死,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兴亡!”这是王晨对李纲和宗泽现在所作所为的评价,他相信有这些心里充满了大义的人主事,大宋的命运一定不会如原来历史上那样悲惨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很冷静,并没有如李纲那样的乐观,准备在一会李纲禀完事,和这个老人商讨一下最新的军情。
李纲向赵谌的报告只是形式上的,并不期望赵谌能理解,并给予意见。他也知道,赵谌的意见都是得自王晨的,真的要对现在形势进行探讨,与王晨好生商量就行了。在将情况报告后,李纲也马上和王晨找了一个地方细谈现在的形式。
“李相公,如今宗元帅亲信率军镇守黄河防线,各部人马6续抵达,许多民伕在修筑防御金人的工事,这是大快人心之事,相信金人即使渡过黄河,也是很难攻到开封城下的!”一句近乎客套的话说了后,王晨也马上说了自己的担心,“但是我们现在布置的防御都是在开封的正面,相信金人也已经侦探到这一点,他们侦探到这些消息后,依下官所想,肯定会做出布置。”
王晨摊开自己绘制了黄河到开封之间的形势地图,指着郑州以西及滑州以远的地方说道:“李相公,要是金人放弃从郑州到滑州这段黄河渡河,改从郑州以西及滑州以东过河,那我们怎么应付?这两个方向几乎没有我军的防御人马,如果金人从这两个方向过河,那几乎不会遭遇到抵达。”
“宗元帅令人修筑的工事大多位于开封以北,郑州、滑州与开封之间的三角区域内。如果金人从郑州及滑州间渡河,那即使他们能侥幸渡过黄河,也是极难攻至开封城内,沿途会不断遭到我大宋军队的阻止的。但要是他们从郑州以西或者滑州以东过河,顺利地过河后,再利用骑马的快突击能力,应该很快就可以绕行攻至开封城下,那时候,我们布防在黄河一线的人马甚至来不及回救,即使回救,也很可能被金人的骑兵突袭。”
王晨的手不断地在地图上移动,并重重地敲击了两下郑州以西及滑州以东,以示自己的担心。
在王晨说话的时候,李纲是用心听的,他的脸色随着王晨的讲述而慢慢变色,最终变得惨白。
是的,他和宗泽都没去想过,要是金人放弃从郑州、滑州一线过河,也就是放弃第一、第二次南攻的攻击路线,改从郑州以西、滑州以东渡河,那我军根本没办法防御。过了河的金人,他们的骑兵就可以在黄河以南肆虐掠杀了,以现在的布置,几乎难以做出有效的应对。
一刹那间,李纲的脸上就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