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敢说个‘不’字么?
从头到尾,流风蒙就没说过一句要救叶欢的话,可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德尔曼三世就已经知道他的目标了,势不如人,最后也只能咬牙道:“那份条约是朕亲笔签字的,当然不会违背,夏无悔……交给你们了!”
“多谢陛下!”
流风蒙鞠了个躬,然后又看向了艾龙,“那艾龙元帅……”
“流风蒙,你不要得寸进尺!”德尔曼三世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大喝道:“夏无悔是炎黄人,朕给你们,无话可说,可艾龙虽然是华裔,但生在我迦南,长在我迦南,更是我迦南前任的东方总督,这样一个人,不适用外交豁免权,你没有任何理由带走他!”
“陛下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艾龙虽然不适用于外交豁免权,可是我听说……艾龙元帅信佛的!”
流风蒙还是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既然信佛,那就是大雷音寺我佛聂侯的弟子,那么,按照多年前陛下和大雷音寺所签订的宗教豁免权,您现在一样应该把艾龙元帅交给我的,佛教的弟子,不接受信仰德鲁伊之人的审判!”
此言一出,德鲁伊们的脸色也都阴沉下来。
可流风蒙不慌不忙,淡然道:“如果陛下没有别的建议,艾龙我就带走了,其他人……比如这几位德鲁伊先生,你们要是还有异议的话,请自行前往大雷音寺,与我家佛祖聂侯交涉!”
……半曰之后,叶欢和艾龙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古罗马城,走的是正门,身边就有几万迦南军队‘欢送’。而就在走出大门的一刹那,叶欢看到这些士兵的眼睛里几乎都冒着火焰,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叶欢没有怪他们,反而很尊重这些很普通的迦南士兵,因为他们也是军人,也有军人的荣誉感,一个军人,在自己的国土上被人大闹一场之后,还眼睁睁地列队欢送这人离去,其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要怪,就怪他们投错了胎,生在了迦南德尔曼这个昏君的领土上……走在回国的路上,流风蒙说起了刚才那两个条约的来历。
其实并不复杂,就是在五十年前,德尔曼三世刚刚登记,十几岁的少年君王,年轻气盛,一时没忍住就对炎黄第三帝国发动了一场小规模的侵略战争。当时他的目标么,其实也不算多么卑劣,就是想在这世界第一强国身上来沾一点便宜,证明他德尔曼的实力。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是:那时候的德尔曼就像是一个非主流的中学生,明知道外面的黑社会惹不起,但还是想去斗一斗,然后给班级里的女生证明他究竟是多么的勇武强健。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叶欢理解德尔曼的这种少年心态,可问题是,当时聂侯正在和昆仑圣境明争暗斗,急需一场对外战争的胜利来巩固他人间雷音的威望,这时候,德尔曼三世无疑是一位送上门来小美女,而且脱光了,很容易上手……“就这样,我佛聂侯亲自带兵出阵,大雷音寺十三位佛陀倾巢而出,普通的僧兵也有五六十万,硬是把德尔曼计划中的一场局部军事冲突,打成了大规模的两国战争!”说到这里,流风蒙哈哈大笑,“至于结果怎样,夏先生,你今天亲眼看到了,五十年来,迦南从皇帝到乞丐,就没有一个人敢跟咱炎黄人叫板,甚至咱们炎黄人自己都在说,大国尊严,是他妈的用刀剑砍出来的,不是满口什么和平共处哀求出来的!”
叶欢干笑了两声。
他现在的境界,还不足以体会到大国交锋之间的奥妙,不过从一个屁民的角度看……啧,这滋味挺爽的,如果不是天父教和救世派的先知,他甚至有点想回归炎黄第三帝国的国籍了。
这时候,流风蒙终于问出了一个按耐依旧的问题,“夏先生,你好好地在赤水城,怎么来到了古罗马城,还得罪了德鲁伊教的神灵,逼得人家连星光网都拿出来了?”
“人鬼台!”
叶欢叹了口气,将人鬼台的事情说出来了,“那天太多的外人在场了,我就没跟斋主提起这件事,谁知道,第二天我一去见艾龙元帅,就被他风风火火地拉了过来,连传信的机会都没有!”
刚听到人鬼台的消息,流风蒙脸色巨变,生怕人鬼台崩塌会影响到自己的国家,可再一听崩塌的只是迦南那部分的一号台,脸色顿时释缓下来,轻松地笑道:“哈哈,这不怪艾龙,要是我,突然听到自己会有几千万同胞遇险,那也得急疯了眼啊!而且艾龙那老家伙,我打过几次交道,怎么说呢……”他想了想,玄妙地说道:“那是一个特古典的炎黄人!”
“古典?”叶欢一愣。
流风蒙笑道:“就是说,他好像生活在大灾变之前的炎黄古代,诗书礼乐读的多了,脑子也有点僵化了,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忧国忧民,简直就是个古代的酸腐秀才!不过么,这种人,我不喜欢,但也必须尊重,他在迦南东方总督任上这十几年,真做了不少好事的!”
说着,流风蒙压低了声音,避开了身边警卫的耳朵,“夏先生,艾龙的姓命是你给捞回来的,现在他也离不开你了,那,你想怎样处置他?”
叶欢笑了。
当天傍晚,流风蒙在珠峰下面安营扎寨,而叶欢要了一间偏僻的小木屋,笑眯眯地和艾龙见了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