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
郭典这不是打瞌睡就送上枕头来吗?
而且郭典也是世族出身,平素就跟宦党不睦,
这次赵忠北上走过巨鹿,居然没有给赵忠送上孝敬,赵忠早就觊觎他的人头许久了。
“斩了斩了,都听我的!”
“且慢。”田丰排众而出,拱手道,
“县尊,赵常侍,丰是巨鹿人,久闻郭府君人头猪心,
就算要跟我等为敌,也未必能想出在魏昌埋伏的高招,
他背后定有人指示,不如先带回涿县,好生拷问如何?”
田丰这话听在郭典耳中如天使的召唤一般,他连连颔首,道:
“元皓说的是,元皓说的是,
确实是有人……有人激我,
又,又给某出了这主意,否则我打死也不敢跟县尊、赵常侍为难啊。”
张郃嘿了一声,道:
“我就说,汝巨鹿哪有这么厉害的高手——那个银枪白马的小郎是谁,
把他唤来,某要跟他再比试一番。”
郭典一呆,道:
“什么银枪白马的小郎。”
“还在跟我装呢?”
韩当脾气腾的一下起来,一把抓住郭典的领口,郭典赶紧哀嚎道:
“某属实不知,属实不知啊。
各位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容我细细禀来,容我细细禀来啊。”
“那不行,”赵忠道,“说了要拷问,不打就招肯定是胡编乱造。”
刘备无奈地挥挥手,让赵忠闭嘴,他慢慢蹲下,肃然道:
“给尔出主意的,是太平道吧?”
“呃,太平道吗?这个我倒不清楚……”
赵忠跳脚道:
“看看,我就说,不打他哪里肯招!”
刘备示意关羽和张飞把赵忠拖走,和颜悦色的道:
“说实话,我叫赵常侍判汝流放便是。”
“真的?”
流放早晚能遇大赦回来,这前程还是有的,
郭典千恩万谢,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平道,来的是一个头戴帷帽,一身黑衣的女子。
她,她送我一本天人所书笔记,令我来斩杀县尊,
无论成与不成,之后都,都送我天书一卷。”
“小人是痰迷了心窍,就……就信了此人的许诺,
现在想想,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仙姑甘瑶……”
刘备一个耳光抽在郭典脸上,打的郭典眼冒金星,委屈地趴到在地。
“什么笔记,交出来。”
“在……在我怀中。”
郭典赶紧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颤抖着交到刘备手中。
“那女子如此诡异,尔身为两千石,竟被他摆布,当真是笑话。”
郭典苦笑道:
“小人,小人也是无可奈何,那女子的武功恐怖至极,
若,若不答应,也是一个死啊。”
刘备把那张纸小心放进袖中,又想起一个问题。
“上面写着什么?”
“啊,写了些当年天人刚到此世间之事。”
刘备点点头,随手举起钢刀,一刀刺进郭典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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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朴素的马车堪堪北行,赶车的光头壮汉打了个哈欠,嘟囔着道:
“这驽马,为何便跑不动?”
“汝身体沉重,那双戟也重地厉害,
再加上这车厢和我,这驽马能拉动已经颇为不易,自然跑得不快。”
车厢里一个女子的声音悦耳好听,那个光头大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我便下车牵马,总能快一些。”
“不必,我们又不急着赶路。”
那大汉憨厚地笑了笑,道:
“女公子,这郭典不会把刘备伤的太重吧?”
“怎么可能,他人头猪脑,做事冲动,连我等助他成大事都能信,
他的价值,也只有替我等送信而已。”
“刘备若是连他都斗不过,那说明天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