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买下了一堆朝廷的赈济粮,
深知这粮拿的烫手的甄达当然不会把这堆粮食都堆在一处,说不定那些饿昏头的屁民会来劫掠,
他颇有心计地把这些粮食分四五处隐藏,每一处都不像粮仓,自然也不会出现被人一锅端走的问题。
听说居然是有人在自己家放火,他立刻暴跳如雷,愤怒地道:
“竟有此事,竟有此事,
来啊,快去告诉县尊……
尔几个跟我去,我看看是公孙家那个小畜生敢做此事!”
·
公孙苌在裴元绍的煽动下带人杀气腾腾来到城西,见了那座瓦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甄达豪奢非常,这别院砖瓦砌地也讲究,里间外间错落有致,虽然还没完工,但这规模已经比公孙家的祖宅还奢靡几分。
“给我砸!”
公孙苌一声令下,几个泼皮帮闲就一起冲出去,口中怪叫不断,挥舞着棍棒猛砸院门,顷刻间就把那朱红森严的大门撞倒,十几人闹哄哄的杀了进去。
甄达在每处藏粮的房舍中都安排了不少人手护卫,这些人都是他从各处雇来的泼皮和浪荡子,
这寒冬时节,那想到会有人真敢闹事,都在围着火炉饮酒,
听见外面喊杀,他们醉醺醺地走出去,借着酒劲道:
“是何人生事!”
“是乃公公孙苌在此!”
公孙苌爆喝一声,满含打土豪分田地的热情,一棍朝着面前甄家的护卫脸上劈去。
那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棍抽在脸上,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公孙苌哈哈大笑,用木棍指着那些惊慌未定的甄家护卫,道:
“记住老子名号,老子名叫公孙苌,叫尔等主人听好了,
若是再敢肆意妄为,便不是砸他的屋,而是直接要他的狗命!”
他越说越来劲,挥动木棍放肆乱杂,几个护卫被打的抱头鼠窜,好不容易有几个想反击的,被公孙苌一阵凌厉的棒法顷刻打翻在地,只得抱头惨叫,哪敢抵抗?
公孙苌砸了一阵,杀入内屋,果然见这大院中修起了一座和整座建筑格格不入的巨大木房,显然有不少存粮都在里面。
“上,砸开门,能搬多少就搬多少!”
十几个泼皮兴奋地嗷嗷乱叫,从门外推进早就准备好的小车,乌央乌央朝那木房冲去。
一脚踢开那木房的大门,果然见里面堆积着为数不少的粮食。
他瞪眼扫视一周,却感觉微微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这么大的木房里面应该存放了几千斛稻谷应该不过分,
可肉眼看去,里面竟然只有十几袋存粮,似乎还不够这么多人一人一车分的。
来之前公孙苌还特意警告那些泼皮,不要把事情闹大,一人推一车走人就完事了,算是给甄达一个教训,
可眼看这仓中的米粮似乎还不够一人一袋,他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难道有人听到了风声,早早转移走了?
不可能,定是巧合……”
他咬咬牙,道:
“一袋都不留,全给我搬出去!”
这些泼皮也要恰饭,本来还以为自己能甩开膀子抢走不少,可见这存粮似乎都不够一人一袋,只得骂骂咧咧,互相抱怨着把米粮搬到车上。
“抱怨个屁,若不是老子,尔等一粒米都分不到,安敢在此饶舌!”
他恼怒地在米袋上踢了一脚,又恼火地坐在上面,
可他刚刚坐下,突然闻到了一股焦臭的气息。
“咦,这是哪里走水了?”
他快步走到木屋门口,推开门一看,顿时吓得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刚才好好好的屋舍,现在居然在肆意的燃烧!
而且不止一处,似乎四面八方都在起火,大火如惊涛骇浪一般四面卷来,已经把整座屋舍团团吞没了!
“不好,快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