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一定要色诱吗……”
“可以不色诱,出事我不负责。”
龙朝叹了口气,扭了扭屁股,出去了,他一向爱穿得花花绿绿,还爱穿对色,黄配紫,绿配红,天蓝配橙红,怎么扎眼怎么来,此刻一身天蓝袍子配橙红裤子和金色靴子,袅袅婷婷出去,还真像个兔儿爷。
他靠在墙边,旁边是共用的茅厕,龙朝叼了朵野花,双手抱胸,等着。
过了一会儿,天魂营那边果然有脚步声,龙朝踮脚一看,一个人影从营中出来,但并不是往厕所这里来,而是直接走到和罪囚营相隔的墙下,看那模样,是打算翻墙过去干啥。
月光斜斜照着那人的脸,还真是白天那个刘队正,龙朝不禁有点佩服太史阑——她是怎么猜到的?
太史阑站在屋子窗后,唇角一道冷笑,没什么稀奇的,看先前她问起时邰世涛看墙头,和他不自然的神色,很明显这个姓刘的混账三天两头骚扰。保不准天天来。
龙朝此刻倒有点急,眼看人家就要翻墙了,他总不能冲上去把人家拉下来吧?
他想了想,走到茅厕里,解开领口向下拉拉,一边低低哼着歌,一边哗啦啦的解溲。
军营里的厕所没什么讲究,一个茅坑,几块木板虚虚一挡,上头茅草盖的顶。
那边那个正准备翻墙再次找乐子的刘队正,听见有人唱歌的声音,不禁一怔,翻墙的动作停了下来。
随即龙朝忽然一声低掉,“啊!有老鼠!”
他刷一下窜起来,似乎底下真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老鼠在咬他,哗啦一下撞开了头顶的茅草棚,将一张脸暴露在月光下。
那个正抬头向这边看的刘队正,一抬眼,看见月色下忽然冒出一张脸,雪色肌肤,春水般的眼睛,一抹笑意流溢,风流红唇。
刘队正一呆——好颜色!
再一低头,少年大概从床上起来起夜,衣衫不整,领口歪斜,露胸口半边雪白。
刘队正眼睛一亮。
好皮肤!
这等容貌身材,比起罪囚营那些臭烘烘的汉子们,不知强过了多少,就是罪囚营这个新来的上府兵,容貌最好的那个,也没这份养尊处优的精致。
刘队正立即来了兴趣。
假凤虚凰的把戏,他原本也没什么心思,可是军营太难熬,他们这种好生供养的精兵营士兵更是闲得要捉虱子,偏偏少帅一向认为女人误事,男人沾上女人的身就作养不出好身子骨,所以别的都好说话,不许碰女色却是绝对铁规,熬得他们这些壮年汉子日夜不安,也就只能玩这些把戏。
原来他是要锲而不舍想要拿下那个新来的倔强的小子的,此刻忽然打消了主意,觉得那么难缠的一个小子,还不如这个娇艳,更像个女人。瞧这性子,似乎也是个好说话的。
想定就做,他轻轻纵了下去,落到龙朝面前。
龙朝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掩上袍子,拍着胸口,道:“军爷,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吓死我了!”
“小兄弟哪里来的?”刘队正笑眯眯地望着龙朝,“面生。”
“卑职是昭阳粮库副使,给军爷们送粮来的。”龙朝一脸天真烂漫。
刘队正大乐——过路客,官小职微,什么后患也不会有。
“查验过身份没有?”他虎起脸,“怎么能随便半夜在军营乱逛?”
“啊?”龙朝神色惶恐,“我……我只是出来撒个尿……”
“你的腰牌呢?通关文书呢?”刘队正一本正经伸出手,“拿来我看。”
“在屋子里……”
“那去你屋里看。”
龙朝垂头丧气应一声,回头向屋里走。
刘队长跟在他身后,神情满意。
屋子隐在沉沉的暗色中,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
龙朝推开门,走了进去,刘队长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道:“你还有个同伴呢?”
“床上躺着的不是?”龙朝一指。
刘队正伸长脖子一看,龙朝忽然脚一伸,把刘队长绊倒在地,门背后太史阑急速闪出来,手中人间刺淡蓝光芒一闪,刺入刘队正的背心。
刘队正有点僵木地趴着,太史阑蹲在他身边,对龙朝一甩头,“出去。”
“每次都过河拆桥……”龙朝只好嘟囔着出去,太史阑把门关好,低头问了刘队正几句话,半晌,轻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
她低头看了看刘队正——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