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村长呆呆望着白衣僧人,道:“你……你是……”白衣僧人微微一笑,道:“贫僧法号一嗔,十年前与村长有过一面之缘。”
村长面色微变:“十年前!你……你到底是谁?”一嗔脸上波澜不惊,直视村长双眼,道:“村长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遗腹子?”
村长大吃一惊,脸色陡变,指着一嗔道:“你……你……你是,你是……”一嗔笑容淡淡,道:“不错,贫僧便是那个婴儿。”众村民听他自称是十年前的遗腹子,无不陡然变了脸色,心头一片冰凉,场下一时寂静。
石笙与大牛等少年,脸上一片茫然,十分不解,看容貌,一嗔少说也有二十七八,十年前怎么会是一个婴儿?
一嗔面向众村民,声调不急不缓,说道:“十年前,诸位逼死家慈,贫僧自懂事以来,一曰不敢或忘,今曰前来,便是为替家慈讨还十年前的公道。”
话音方落,村长只觉手脚发软,手中拐杖拿捏不住,掉落于地,看着一嗔,道:“是你,是你在井里下的毒?”一嗔微微颔首,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井中毒药,确是贫僧所投。”说着看向众村民,道:“诸位所中之毒,名曰‘狼毒’,中毒之人会渐渐由人化狼,最后变做一只人狼半妖,当年逼死家母,那王靖便是主谋,因此贫僧让他第一个妖变。”
村长道:“你一个月前就开始算计我们?那……那摧毁栈道和堵住水路,也是你……”一嗔淡淡一笑,道:“不是一个月前,而是五年前。五年前贫僧便开始谋划,趁‘演武会’所有村民都聚集村中时,封锁村外出路,便是要各位不得联系外界,一个不漏的困死扶风村。”他口中说着如此残忍之事,清俊面庞上,却无半分愧色。
“你们害怕吗?恐惧吗?”一嗔看着众村民恐惧害怕的神色,脸上现出复仇的快意,扬声道:“这便是了,今曰贫僧现身于此,说出‘狼毒’,就是为了让你们焦虑、恐惧,让你们痛苦!王靖便是你们的先驱,你们会从他身上看到由人化狼的整个过程,也是你们将经历的过程,你们要好好体会,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而无能为力的恐惧,这,只是个开始。”说罢身形一晃,形如飞鹤,跃出数十丈,只几纵便从众人视野中消失。
众村民俱都陷入恐慌,吵嚷不停。
“他回来了,那个妖怪!”“这个孽种,他回来报仇了!”“这个孽种怎么还没死!他不是死了吗?怎么没死?”“我……我不要妖变,我不想当妖怪!”“这孽种回来讨债了,当初就该斩草除根!”“谁来救救我们!”“村长,我们该怎么办啊?”
村长望着一嗔去处,沉默半晌,方朝众村民挥了挥手,道:“这是咱们造下的孽,总归是要偿还,都回家吧,珍惜最后做人的时光,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罢拾起拐杖,走下高台,巍巍颤颤的去了。
众村民无法,只得各自散去,石笙满腹疑窦,随申大猷回到家中,一跨进门石笙便问道:“申大叔,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一嗔和尚是什么人?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申大猷满面愁容,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却没回答,二狗也道:“对啊,爹,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我们真会变成妖怪吗?”
申大猷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抽了几口旱烟,道:“村长说的没错,这都是报应,十年前咱们造了罪,今天别人回来讨债了,唉,只是连累你们小一辈的也跟着遭罪,真是造孽。”
石笙道:“申大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咱们说说,兴许能找到化解眼前这场危机的办法。”
申大猷素知石笙颇有见地,村中无人能及,听他这么说,好似看到一丝希望,狠狠抽了一口旱烟,道:“好吧,我说。”说罢放下烟杆,长长叹了口气,讲出了个隐藏在他心底,长达十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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