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武将,一直没有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信件一张接一张飞快地游览,将所有情报尽归脑中,仔细整理。
脑子做着整理信息的繁琐事,好似找到间隙一般,那大将突然说:“四千余俘虏,全部斩掉双腿扔出去大草原。(楼兰语)”
大将头上戴着土黄『色』的全罩式铁盔,传出犹如金属一般冷漠的音调,而说出来的话,更是冷血残忍。
在大草原上,砍了双脚的人就相当于废人。但废而不杀,为的是加重西突厥国的负担。他们把这些废人带回去,就等于要多养四千多废人;不带回去,便看着他们在大草原上挣扎、哀嚎,直到死亡。估计那痛苦的哀嚎声能让突厥人印入脑子里,每晚都做噩梦。
大家听到大将的话,慢慢思索这么做的用意之后,都从心底散发出一阵寒气。
大将这么处理俘虏,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简直就是在精神上又对突厥国发动了一次攻击。恐怕短时间内,突厥国的士兵都不敢再靠近他们边关半步了。
“蒙古国那边的危机,必须赶在西突厥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之前解决。左石将军,计划改变,你不必带兵马,直接往乌孙国去,期间绕道博马部落接个人,带着他去乌孙国后按我之前的吩咐行事。事不宜迟,马上出发!(楼兰语)”大将依然头都没抬,一张一张观看快信,已经快看完了。
大将根据手头上的快信情报,做出了未来计划的调整。但说这段话的时候,似乎话语稍微没有那么冰冷,像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
“属下领命!(楼兰语)”那刚坐下的将领连忙站起来,脸上没有任何不快,迅速将腰间兵牌摘下交给站在大将旁的那位文将手上,朝大将拜了一拜。
“奉都将军和恭车将军留守此关,只给你们一万兵马。留意西突厥的动向,还有,注意草原上俘虏们的情况,如果西突厥放弃他们,注意烧毁尸体,免得发生疫病。(楼兰语)”
“属下领命!(楼兰语)”大将身旁一男一女立刻应声道。
不过其他几位将领听到这样的安排都有些疑『惑』,恭车将军是大将带来的家臣,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将的副手,不明白为何被安排留在此地。
“另外,恭车将军,活人墓被毁一事已发生一个多月,为何我现在才知道?(楼兰语)”大将的语气忽然变得更加阴冷,手中一张快信被捏成一团,手指关节噼啪作响。
刚才领命的女将连忙跪下,头都不敢抬:“那时将军已经在布置战线,末将怕……怕将军失去理智……(楼兰语)”
“隐瞒情报,你可知罪?(楼兰语)”大将冷冷打断她的话。
“末将知罪!甘愿受罚!(楼兰语)”那女将朗声应道,一身铿锵硬骨丝毫不逊于男。
另外几名将领,包括准备出营长的那位,连忙一起跪下为她求情:“恭车将军只是为了大局为重,请将军三思!(楼兰语)”
大将一眼没看众将,走到一旁的照明火盘边上将看完的信件扔进去:“钟琪,隐瞒军机,该当何罪。(楼兰语)”
大将另一旁一个穿着薄甲的一副文将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的身姿微微抬头,拱手道:“杖责四十。将军,恭车将军赤诚忠心苍天可证,请饶她一命。何况……触犯将军逆鳞者非恭车将军,将军的怒火不该撒在刚刚赢了胜仗的有功之人身上,请将军明察!(楼兰语)”
杖责四十,男人都扛不住,轻则残废重则死亡,何况一女流之辈。
这里也就这文将钟琪比较会说话,也比较敢说话,冒惹火大将的危险再次为那女将求情。
“军规无情,她自己明白。(楼兰语)”大将淡淡道。
“末将这么做的时候,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各位无需再为我求情!(楼兰语)”女将昂首应道。
女将忠心耿耿却要遭来酷刑,看得几位将领都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们也懂大将执法严明,否则怎会将他们人数那么少的军队弄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恭车将军因还身负控制疫情的任务,先杖责二十。如任务完成妥当,可抵消剩余杖责二十。伤好之后,回尼雅复命。伤好不了,尸体送往尼雅城,我亲自为其厚葬。(楼兰语)”大将从桌子上抽出一根军令木,扔给那女将,让她自行出去领罚。
“是!(楼兰语)”女将接过军令木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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