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们问了主事人纪师傅,他告诉我们,这个人叫毛建平,山铺人,牵了不少新牛来交易,根据纪师傅的经验,有时毛建平牵来的牛,不论是个头,还是岁数,一般的农户都是舍不得卖的。”
“是啊,这牛就是农民的宝,他们对牛都是有感情的,有时卖牛也是将那些老弱病残的牛卖掉,正当做事的牛从来都是舍不得卖掉的。”岳父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往下说着:
“我们到山铺去查毛建平,正好他们派出所的阿朱组长有个表叔就是和毛建平同湾的。我们本是准备问问毛建平情况的,阿朱组长表叔老毛一到派出所,我用了点技巧一问,就问出情况了。”
“什么技巧?”婉芳来了兴趣。
“我就随便问了老毛,我说,毛建平的牛来路不正吧?”我回答着。
“你是故意这么问的,对吗?”婉芳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
这老毛听我这么问,就感到吃惊,睁大眼睛,随口就是一句,‘这个你们也知道啊?!’
“哈哈,这下试得好!这下有戏了!来,儿子,我们喝一杯!”岳父笑着说道。
“案件就这么破了?”岳母笑着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继续说着:
“这个老毛啊,只抽我递上去的烟,什么情况也不说,问急了还发火。这阿朱组长也帮着我们做工作,但是,老毛就是不说情况。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将老毛送回家。”
“就这么完了?!这怎么能就这么完了啊?!你们得问老毛情况啊?!”婉芳急了。
“我的好宝贝,你难道还想对老毛刑讯逼供啊?”岳父笑呵呵地问道。
“不刑讯逼供,也不能放他回家啊,非得要他说清楚不可。他这人怎么这样的啊,知道情况还不说,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婉芳还是在着急。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儿子,你继续说,你们是怎么让老毛开口的。”岳母说着。
“我和阿俭组长到他家上门去了三次,但是老毛都没有开口说情况,只是抽我递上去的烟,大口大口地抽着,一根又一根地抽着。”我回答着。
“你们三顾茅庐都没有打动他吗?!”婉芳吃惊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们去了三次,的确是有诚心,但是,我们方法不一定对,这三次,我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老毛喜欢抽烟,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大口大口地抽烟。”
“对,给他送烟!”岳父高兴地说着。
“爸,我们也抽支烟。”我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们边抽烟边喝酒。”岳父爽快地说着。
“冯所长也非常支持我这个主意,还特意拿出自己的两条烟。这两条烟开路,果然就有了效果。老毛一接烟后,就拉着我们到湾子边的树林里,不但告诉我们毛建平的牛有问题,而且还告诉我们,毛建平的牛是同湾子的一个叫阿清的人卖给他的,最关键的是,阿清单身一人,家里根本上就没有牛,他的牛极有可能是偷来的!”我高兴地说着。
“哈哈,那案件不是破了吗?”婉芳问着。
“从这情况看,只能说阿清涉嫌盗窃耕牛,不能确定他就是我们镇耕牛被盗的作案人。”我纠正着。
“那你们怎么确定是阿清作案的呢?”岳父问道。
“你们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孤儿寡女家被盗时,那个作案人想强歼那个女的,被咬了舌头吗?”我问道。
岳父点了点头。
“我们就查山铺卫生院的记录,一查,果然在那个案发时间之后,阿清在山铺卫生院有治疗舌头的记录!另外,我们又将阿清的相片给那两个渡河的人辨认,都认出来了,阿清就是牵牛过河的人,由此就确定阿清是作案人了!”我说着。
“你们破案真曲折啊!”岳母感叹着。
“事情只是个开头,更曲折的还在后面呢!”我说着。
“怎么了?还有更曲折的啊?!”岳母惊叹着。
“抓阿清成为我们的主要工作,我们想了很多方法,甚至在他湾子里安排了耳目,帮着我们。然而,阿清就象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的,怎么也找不着踪迹。
但是,终于,老天可怜我们,认为我们太辛苦了,山铺派出所吴教导员打电话来,说是发挥人熟地熟的优势,帮着我们抓着阿清了。”我继续说着。
“你们通知了山铺派出所要抓阿清?”岳父问着。
我又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他们山铺派出所也有耕牛被盗,估计是从老毛那里知道我们在查阿清,他们就真的发挥人熟地熟的优势,从省城将挑扁担的阿清抓了回来。但是,他们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就死审,碰着个阿清嘴也硬,打死也不说。山铺派出所将阿清审查了三天,什么也没有审出来,没有办法,他们才将人送我们,因为他们怕阿清放出去后告他们刑讯逼供。
我们看阿清已经被打得不行了,就叫医院的院长亲自给阿清看病,又开了最好的药,并帮阿清敷上药,又让他吃饱喝好,阿清感动得不得了;再加上我们手里有证据,就交代了作案过程,先是说偷了三头牛,我们将销赃牛的鲁大嘴抓来一审,鲁大嘴则说帮着阿清销赃了十六头牛!
我们再审阿清,他就彻底交代了,他在这几年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共盗窃了41头耕牛!”
“41头耕牛?!这么多啊!这人胆子的太大了吧!”岳父惊叫起来。
“是有点多,41头牛,不但将我们派出所近几年被盗的耕牛案件都破了,而且还破了本县,邻近县市的耕牛案件。”我回答着。
“这破案过程虽然曲折,但是成果却非常大。来,儿子,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岳母笑着说道。
我们喝干了杯中酒。
“我再和你们说说破案的几个有趣的事。”我还是兴趣正浓。
“好!”岳父点着头说。
“这阿清一彻底交代,就牵涉到两个作案人,都是我们镇的,一个叫柯大宝,一个叫吴矮子,冯所长就命令立即抓捕,我们分了两个抓捕小组。我们刑事组负责抓捕柯大宝。
在柯大宝家,我们屋里屋外,楼上楼下到处都搜遍了,然而找不着人,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况,柯大宝是在家的。
问柯大宝老婆情况,她说柯大宝不在家,我们就问他家孩子情况,两个小孩,大的是个男孩,小的是个女孩,男孩不做声,女孩则说在她妈妈房中,我们又到柯大宝睡房搜,发现房间里有个冰柜,我们估计柯大宝就藏在冰柜里面。阿俭组长就不急了,拉着柯大宝老婆问这问那的,时间一长,柯大宝在冰柜里受不了了,就自己顶开冰柜的门,站了起来,满脸惨白,冻得直打啰嗦。
治安组负责抓捕吴矮子,也是非常有趣,那吴矮子就倒爬在床板底下,他们怎么找也找不着,就将吴矮子房间里物品换了位置,再拉到老婆进来,她老婆一再进房间,就紧张地看着床底下,如是他们就知道吴矮子床在床底了,就在床上拍啊,跳的,时间一长,吴矮子抓床的手受不了了,就掉到床下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顿饭,大家伴着我的故事而吃,故事讲完,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饭后,一家人又一起出去散步。
第二天,我和婉芳一早就去跑步,又送她上班,到点了再接她下班。
第三天,我回家看了父母,爸妈、妹妹都很高兴,我将案件情况都介绍了,爸妈说对偷牛的就是要严格处理,妹妹则是从头到尾饶有兴趣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