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报案,报案吧,要跑来跑去,挺累人的,还要做笔录,接受派出所七问八问的,挺烦人的。另外,派出所也不一定破得了案件,跑了也是白跑。
二是就算发了治安案件,也是邻里间的纠纷,是小事,不是你占我的屋基,就是我放了你田里的水,这种事在村范围内就能解决,也基本上是被村干部消化了,不会闹到派出所,派出所也落得清闲、轻松。在那边远的地方,一个村支书就等于是法律的执行者和代表者,村民什么事都得听村支书的。
两个小时后,到了雷家湾,阿俭组长带着我查看了两头牛的住处――牛栏。牛栏位于村子的边缘,紧临着机耕路,位于路西侧,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远离着雷家湾。
这是一间低矮的房子,两米多一点高,房顶用稻草盖着,四围用土砖砌成,窗户也没有一个,只有一道门,连门板都没有,门框空空的,孤立在那里,满是风雨侵银的痕迹。
往里一进,光线马上暗下来,潮湿的气味、难闻的牛屎臭味,夹杂着稻草的[***]味道,形成一股混合气息,迅速填满我的衣服、口腔、鼻子等身上每一个空间,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只呆了三、五分钟,就赶紧跑从牛栏里跑了出来,弯下腰,大口地喘气,手不停地在鼻孔前摆动着,扇着风,驱赶着味道,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气味!再说里面黑黑的,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阿俭组长比我要出来晚几分钟,明显没有我反应这么强烈,看见我还在继续喘气、摆手,他就对老雷说:
“你什么时候将牛牵进去的?”
“昨晚六点多,我就牵进去了。”老雷答道。
“那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牛不见的?”阿俭组长继续问。
“早上五点多起床后,我准备牵牛去犁田的,一进牛栏,就发现两头牛都不见了。”又是老雷的声音。
“有什么可疑情况吗?”阿俭深入地询问。
“我今天找牛,碰着湾子里的阿学,说他晚上十二点回家时,路过牛栏,还听见牛在里面吃草的声音。”老雷赶忙回答。
我想,基本上可以肯定发案时间是后半夜即在凌晨,具体时间就是0点至5点。
“为什么就不能说是牛走脱了呢?”阿俭提出疑问。
“这不可能!阿俭组长啊,这绝对不可能!”老雷急了,“牛鼻子上的绳子是系在地上铁环上的,那铁环还在,但是,没有发现绳子,要是牛挣脱了绳子,至少应该有一半绳子留在铁环上。”老雷一再强调,昨晚牛绳子是他系的,系完了还拉了拉,试了试,确认不会脱落后才走。
看来,牛是真的被盗了,不象走脱的情况,我心里默想着。
“那你将阿学叫来,我问问情况。”我说。
阿学很快就来了,他说的情况,基本上和老雷介绍的差不多。
我对阿学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看了又看,瘦瘦弱弱的一个人,风一吹就能倒,看起来也不象个做贼的。这种人要是做贼,被人发现了或者碰着个人哪里跑得动啊!
“深更半夜的,你去干什么了?”我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我田里在放水,我怕别人放我的水,就去看看。”阿学忙解释着。
“那你看见什么可疑情况了吗?”我想发现点线索。
“这个没有,没有看见什么的。”阿学如实回答。
“哦。”我有气无力的出了下声。
见问不出什么来,我也懒得理阿学,朝阿俭看了看,他示意阿学可以走了。
阿学走后,阿俭就带着我,由老雷陪着,到靠近牛栏的几家一家家的访问。
村民们都比较老实,问什么就答什么,我们不问的,他们也不主动说。访问了十多家,还对不少经过的路人询问了,但是,和案件有关的情况是一问三不知,提供不了什么好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