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知不觉地已翻过一座山头,迷迷茫茫中身上伤势越来越沉重起来,那个蛟无刑背后这一下偷袭不仅招数巧妙,力道也极重。大袀在密林中踉踉跄跄走着,渐渐地似乎前面传来溪水声,他立时觉得口渴难耐,一步步蹭了过去。找到那处溪水,大袀俯下身喝了一口,这时再抬起身来,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跤摔倒在地。
一股极累极困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想沉沉睡去,想着要睁开眼睛,那双眼皮不知为何却有千斤般重。迷迷糊糊中,大袀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却时刻没忘记有人正追杀自己,只始终运转了一股妖气。
不知过了多久,溪水附近渐渐弥漫起淡淡的白雾,更传来稀里哗啦的戏水声响,过了一会儿忽然就听有个女子轻咦了一声,一转眼雾气中显出一个身形婉约的女子,那女子睁了一双暗黄色眼睛,俯身细细打量过大袀,却自己嘻嘻笑了几声。
接着就见女子毫不费力地轻轻拎起大袀,双腿一弯,向上一跃,立时脚下的泥土一沉,接着整个身形如飞鸟般高高腾起,更越出密林上空,女子在半空虚踏两步,再轻轻地在树冠上点水而行,只见树木摇晃,那女子转瞬就远了。
朦胧中大袀只觉得有人脱下了自己衣服,给自己擦过什么,又给自己喂下了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大袀竟悠悠醒来,睁开了眼睛。他转头四下一瞧,就见自己正躺在两株大树间的悬床上,四下山林寂静,风清云淡,这悬床不远更有一口洞穴。这时大袀再内视自身,就觉察伤势竟慢慢好转,法力运转无碍,那股妖气已经越发强大了些。
大袀就坐起身,跳下悬床,不料这一用力就肋下剧痛,更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这时就觉得一股风刮过,再看一个身形婀娜下巴尖尖的女子正随随便便地站在自己身前,这女子身穿一身轻纱,脸孔清秀,自带一丝媚态,女子伸手轻轻摸了摸大袀脸庞,笑道:“你醒啦。”
纵然被女子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也不打紧,只是大袀此时更发觉自己正一丝不挂,大袀立时有些羞涩,又想起自己的踏云靴和龙魂鞭等物,就急忙道:“我的衣服呢?还有我的东西呢?”
女子只道:“衣服被我扔了,掉在清河口了吧,你别的东西都在我洞里。”
大袀只能哦了一声,这时他已察觉了出来,眼前这女子竟是一只道行千年以上的大妖。这时女子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大袀身体,一边道:“你叫什么?”
大袀就道:“我叫大袀。”
女子笑道:“我叫花无常。”又问:“你是白狐吗?”
大袀只得点点头。
花无常再打量大袀几眼,忽然羞道:“大袀,你就住我这里吧,咱们以后在一起。”
大袀不禁脸显难色,只是他忽然想起南海蛟无刑还在寻找自己,这样一想就要答应她,这时忽然就听一个粗哑的大嗓门道:“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
接着一个强壮的黑牛精一蹦就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大袀一眼,皱眉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见大袀皱眉,花无常哼了一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正巧被恶人伤了,在我这里养伤如何?”
黑牛精还要再说什么,就见花无常身子一晃,猛地飞起一脚正踹在牛精的肚子上,那黑牛精一下子就被踢得飞了出去,远远地摔在地上。黑牛精一个骨碌爬起来,大声嚷道:“花大姐找了个男人,花大姐找了个男人。”
他这一喊过,花无常大喝道:“你给我闭嘴。”上去一把就拎起黑牛精,轮圆了扔出老远。只听远远地那黑牛精依旧叫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呼啦一下冒出不少妖精,都冲花无常喊道:“到底是谁,是谁,让他出来。”
这时大袀已找了一束藤蔓扎在腰上,遮住要害处,花无常一把拉过大袀,对众妖道:“我已决定嫁他,他就是我的夫君。”
众妖立时起哄,一个狮子精大声道:“不行,咱们谁也不会答应,当年花大姐你可说过,咱们清水河这边的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最能打你才嫁给谁,你可是发过誓的。”
众妖都纷纷附和,这时就有一暴眼方脸身穿银甲的黄豹精从远处跑了过来,众妖都道:“黄豹大哥来了,来得正好。”
那黄豹急急地跑到跟前,就大声喝道:“就清水河不说,咱们万妖谷什么时候收留过外人了,花妹妹,你再胡闹我就禀告黄风大王,把他驱逐了去。”
花无常立时道:“我什么时候胡闹了,他娶了我,他就不是外人,我也自愿嫁他。”
众妖听了都起哄,都道:“那就过来打,他若是打过我们自然没话说,若是输了我们就禀告大王,就要把他赶出万妖谷。”
花无常被众人一逼,已是眉头紧皱,一推大袀道:“你去跟他们打过,必要赢了他们。”
大袀早打量过这些妖精,除了那个黄豹道行高过自己,其余不过都五六百年道行。只是自己已误入万妖谷,绝不可让人分辨出自己的道家法力,否则必死无疑。再说外面还有追兵,更要想办法留在此处,不能被撵出去。
大袀上前几步,却又忽然想到自己虽有一些妖气,却什么妖法神通也不会,上去就要露馅,就急忙道:“我受了重伤,等我休息几曰再和你们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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