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而出,也殊为可疑!”
他已仿若抓上了救命稻草般叫道。
刑孚之点了点头,再次吩咐道:“若大人们有异议,就说我考功科早就接到似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漏题之消息,但尚不能定论。如今巡考中见谢修齐一个纨绔废物如此答卷如飞,顿时再次生疑,但还是无法定论。只是让大人们看看考卷是否分数奇高,是否确实诡异,再下定断!”
“我方才随意看了下,他法学卷竟是全对!怎么可能!”
说着,他已是面色铁青道。
“我料必是漏题了!”黄乾也是在一边狠狠道:“不知是哪个混蛋,本官三令五申,竟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险些将我等就此坑死!日后我等找出此人来,定叫他生不如死!”
“大人说得是。”刑孚之也是面色铁青满是狰狞:“且我猜极有可能是我总务中人有人暗中投了杨小公爷——怪不得小公爷那几日行为诡异至极,其后也死都不去老大人那服软,想必是大摆**阵,以便今日这瞒天过海!好毒的计谋!”
“还好大人叮嘱要留后手后,下官想了又想,已是事无巨细尽皆考虑到!还好谢修齐那个蠢货装都不会装,却是让我等一开始就觉出了有疑——否则真要着他们的道了!”
他亦是咬牙切齿道。
……
见宋安大喜领命,急急离去,刑孚之又回过了头来看向黄乾:“大人,若周副使同意——他也必会同意的。我等准备启用丙卷重考!”
“丙卷?”黄乾疑惑问道。
刑孚之冷笑了一声:“虽多半是漏题,但我等也不管如何,总要万无一失——通常大考,都会有备用考卷的。而丙卷,下官让人着实加大了科学卷的难度!”
“儒学卷左右是公务行文,无手脚可做。法学卷更左右是那堆法律,亦无法可想。但科学卷……科学题难易本就极难定论,特科试卷应是如何难度,更还不是我等说了算?”
他无比阴冷地说道。
黄乾顿时有些犹豫:“但如此的话,总会让人有点把柄……”
刑孚之顿时急道:“大人,此时胜负才是最关紧要,还能指望完美大胜?若负,我等就也随之万劫不复了!趁这特科试握在我等手中占尽主场之利,小公爷更无法干涉具体考试事务之时,将那混帐黜落,将一切一锤定音才是正理!”
黄乾一惊,顿时也是大点其头:“还是你想得周到,看来我那叮嘱却是对了,你的准备也是充分无比,好,好!就如此做!”
他不住口地夸道。
随之,他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阴狠之色:“就不信了!重考他还能过,换了丙卷了他更还能过!”
……
特科考场判卷中堂。
林显祖默默看着三个判卷官判卷,心下已是渐渐生疑。
在自己看来,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交上来的卷子,自是会令自己这等浸淫学术之人大皱其眉的。只是,这几个府学老教授……怎的还看得兴高采烈?
林显祖正想间,只见法学卷的判卷官已是率先站了起来走向了自己。
“学正大人,法学卷判卷已毕,得分一百,满分。”
他无比满意地笑道。
林显祖豁然站起。
“怎么可能!”他惊声叫道。
判卷官亦是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大人所惑,老夫亦惑之,然试卷白纸黑字分明。此卷确为满分。大人若有疑,可复判之。”
林显祖一把接过试卷,一目十行之下,渐渐的,他脸上已满是自觉荒谬绝伦之色。
正欲再说点什么间,科学卷的判卷官也是走了过来:“学正大人,科学卷判卷已毕,得分一百,满分。”
“怎么可能!”这次,就连周副使都开始惊声叫道。
林显祖内心更是震惊至极,想了想,他却已是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儒学卷的判卷官。
儒学卷因是判文,自是比只要对照答案的法学科学卷来得慢,只见不出多时,却也是判卷完毕:“学正大人,儒学卷判卷已毕,老夫以为,可以评为‘良上’,七十五分,请大人过目。”
林显祖接过试卷,一目十行之下,发现所判也是无差——恐怕那“良上”还是因那字太丑扣了几分卷面分,否则就是“优下”了。
他心中已是波涛翻滚,看向了主考周副使。
周副使虽满目震惊,但也是自觉已再无疏漏,只见他沉吟了下,正准备宣布什么,却见送考卷来的巡考官宋安已是急声道:“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