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忍不住问道,“监正,你手中是什么东西?”
张时修知道宗哲好奇,不告诉会让他分心,便无奈地说道,“是武冲身上之物。”
“气机引需要他留下一些东西,还有一些血液,我们便能施展术法追踪到他的轨迹。”
宗哲看得仔细,“是毛发吧!”
“不对,武冲是个秃驴,他头上一根毛都没有,哪里来的毛发?”
张时修嘴角抽了抽,“是他的腿毛!”
“我要割一小块指甲大的肉下来,武冲死活不肯。因为我要他去西天寻找大汉扛纛之人,一路去受罪。他心中怄气,便拿腿毛来恶心我。”
“不过无妨,这腿毛有他的气息,还有他的精血,这不影响我们追踪到他。”
宗哲颇有疑惑,“腿毛有这么卷吗?”
见张天正忍不住咳嗽一声,这才想起刘秀珠也在一旁,满脸通红,便闭嘴不语了。
张时修将武冲留下来的卷毛丢入鼎炉之中,手指朝天一点。
一张金色的符纸便出现在他手中。
“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阴阳和,非有为焉!”
“气动於天,景星见,黄龙下,凤皇至,醴泉出,嘉谷生。”
“气机引!”
金色的符纸飞入鼎炉之中,与那火光融合在一起,那晃动的人形便逐渐稳定下来。
一个大光头的火光模样出现在鼎炉当中。
武冲!
张时修盘腿坐下,目光如炬,盯着人形火光。
只见人形火光抓起一坛酒,仰头大喝,却不见声音。
张时修说道,“这是武冲从临安城出发的时候,他将自己藏着的宫廷玉液酒送到我司天监来,又觉得吃了亏,硬是喝光了一坛才肯走。”
过了一会,人形火光躺下。
张时修说道,“这是武冲坐马车往西走,我要他骑马,快一些,他还是太懒惰了,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这时,人形火光开始打拳。
宗哲说道,“这我看懂了,武冲是在杀敌,用的是他那乾坤大摔碑手。”
虽然只是个人形火光,也没有声音,可是对武冲熟悉的宗哲还是看出些眉目来了。
其他人看不到,听不到,张时修却能知晓更多一些,便点点头,“这气机引果然还是跳过了许多事情,只能看到一些紧要之事。这是在长沙郡遇到了劫匪,武冲将他们都打死了,还从他们手中抢了一袋金叶子做盘缠。”
刘秀珠忍不住说道,“这打劫的也不看人啊。”
“武冲这样的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其他人不得罪他,他都要去欺负一下。有人敢抢劫他,那是自找苦吃。”
宗哲说道,“是啊,武冲可是八品之境的高手,尤其是他那身横练金刚罩铁布衫,寻常人根本就破不了。”
“区区小劫匪,完全是来送死。”
这时,人形火光又提着一个酒坛在喝酒。
宗哲忍不住骂道,“这家伙,哪里是去西天取经的,分明是一路上好吃好喝的。”
“你看他,顿顿有酒,餐餐有肉。”
“他这一路上可是有酒店必喝酒,有客栈必留宿啊,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张时修说道,“怪不得他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传出一点音讯,原来不是去帮我寻那扛纛之人,而是去游山玩水了。”
“早知道如此,我自己去了。”
这时,人形火光身子开始扭动。
开始是站着,腰躯一前一后地摆动。
随后是跪着,似乎在朝前挖掘什么?
“武冲,这是在干什么?”
宗哲摸了摸胡须,有些疑惑不解,便看向刘秀珠。
刘秀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明白。
唯有张时修能通过气机引听到些许微弱的声音,便察觉到有些不对。
宗哲越发疑惑,他感觉武冲的这些动作有些熟悉,可是想不明白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时,人形火光扑倒在地,双手撑着,腰肢和臀部在发力。
宗哲恍然大悟,看着有些尴尬的张时修,“我知道了,武冲这狗日的是在……”
那边刘秀珠也看明白了,“我也知道了!”
宗哲被张时修瞪了一眼,便不做声了。
张天正是个纯阳之身,平生只关注修炼和照顾老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问道,“长公主,你知道什么了?”
刘秀珠说道,“武冲是在找水喝!”
张时修和宗哲异口同声,目光惊讶,“找水喝?”
刘秀珠坚定地点点头,“是在找水喝,错不了。”
“武冲要西行,便要经过那无边荒漠,哪怕是在无边荒漠的周遭,也是极度缺水的。”
“武冲先是站着,应当是到破旧的房屋或者树木中查看水源,或者站在高处眺望四方。随后跪着,便是在地上挖掘沙土,希望沙土中能渗透出水来。”
“最后躺下来,应当是挖到了水源,便双手撑地,躺下去,探下头去喝水。”
“宗老,我分析得对不对?”
宗哲喃喃说道,“分析得对,还是不对啊!”
“老监正,你说呢?”
张时修眼神有些躲闪,“应该是对的吧!”
“终归是让他打通了洞,寻到水。”
刘秀珠颇为得意,这时见人形火光猛地抬头,随后无力地躺下。
“这……”
“武统领不会被人偷袭,被击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