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是两声,4号坦克也趴了窝,1号坦克好生幸运,由于对方的估算有误,只被炸了个趔趄。
饶是如此,冲天的热浪也把永尾的头发烤得焦糊,若不是他低头快,小脸都得被涌入瞭望口的热浪烤焦。
永尾惊骇至极,猛打操纵杆,驾驶着冒着鲜红火焰的坦克疯狂掉头,冒着黑烟拼命向后逃窜……
眼见坦克被袭,后面的步兵嗷叫着冲了上来……
战士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随着霹雳般的一声喊“打!——”,纵横交错的战壕内,一簇簇人头一下子冒了出来,机枪,步枪和手榴弹旋风似的迎着敌人劈头盖脑地打了过去。
密集的火力如死神镰刀一般,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失去了飞机掩护的日军,现下又失去了大炮和坦克,终于抵敌不住,在一阵叽哩哇啦之后,众日军如蒙大赦,纷纷收拾起轻重机枪,交替掩护着向后方退去……
日军的撤退,让原本激烈的交火立刻变得稀松,刚从激烈的战斗中脱身的战士们,纷纷从战壕内跃起,开始有组织的朝南亭集一线撤退。
大队人马终于赶到南亭集,静卧在沙袋后的二六四团士兵望着飞奔而来的灰黄两色人潮,一时间大惑不解。
张德江在望远镜里远远望见飞奔而来的郭仲达,连忙“司令!司令!”地高喊着迎了上去,却被郭仲达一脚踹翻在地。
眼见前有接应,后无追兵,奔跑中的士兵纷纷瘫软在地,有的放声恸哭,有的大喊大叫。
生死相搏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就像夏日里的一场暴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急。
幸存者们有的在为自己的全身而退而感到幸运,有的则因同伴和战友的牺牲而在品尝痛苦和悲伤。
郭仲达急切地分开众人,找到因为体力透支正躺在地上猛喘的孟占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把握住孟占山的双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终于,他缓过一口气来,通红的双眼大滴大滴地淌着泪,哽咽着说:
“孟团长……我……我他娘的自己的部队……都……望而却步……在一旁看热闹……您……您却甘冒奇险……舍身来救……使我和部队……免受灭顶之灾!
我……我……我不是人呐……简直瞎了眼……先前居然……居然去袭扰贵部……实在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啊!”
望着涕泪纵横的郭仲达,孟占山柔声劝导:
“郭老弟……你不必自责……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刚才打鬼子的劲……我都看到了……
你和你的部下都不是孬种!……就冲这……我孟占山以后就当你是好兄弟……咱们共同抗日……肝胆相照!”
郭仲达听了百感交集,颤声道:
“大哥!……你认我这个兄啦?……太好了!……大恩不言谢!大哥!……我郭仲达从此以后和大哥您肝胆相照……共赴国难……若是口不应心……让我天诛地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