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暂时省去了费力解释的口舌之功,打来水漱漱口,到处都是一片疼痛,卢利呻吟着躺好,脑子中胡乱的闪着各式各样的念头,却怎么也睡不着。天地良心,他自问对欧晨丽连半点念头也没有兴起过,这不但因为在他看来,欧晨丽只是个没有家教的疯丫头,更因为他知道胥云剑一直舍不得她。面对一个女人和朋友情谊的选择,卢利根本不会有第二种考虑!只是想不到,胥云剑会误会自己?
但转过头来想想,也不能怪胥云剑误会,虽然他有很确实的理由,但事实上,自己和欧晨丽走的有些近了,因为种种的阴差阳错聚在一起,便汇成了一道洪流,阻隔了朋友间心与心的交往!相比较可能失去梁薇,倒是这种感觉更让他难过!
他打开照明,时间已经指向了近九点,自己得去一趟,得把事情和胥云剑说清楚,即便是失去了梁薇,也决不能失去胥云剑。他胡乱的穿好衣服,还不及开门,外面先一步传来敲门声,开门看看,是曹迅和胥云剑!
“曹迅?”
“我把他领来了,胥云剑,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呢?和小小再说一遍!”
胥云剑好像也是刚刚才哭过,眼圈一片铜红色,“那个,小小,是我喝多了,你别生气。”
“…………”
“哎,小小,你说句话啊?”
卢利点点头,“走吧,我们进屋说话,咱们哥仨也好好唠唠。”一等进屋,曹迅立刻发现了他脸上的伤,“哎呦,小小,你怎么弄的?衣服都红了,这是谁给你打的是怎么的?”
“先别说这个,胥云剑,你刚才的话在你想可能是喝多了,但我想,也未必是这样。这个事确实是我做错了,”他忽然向曹迅伸出手,“给我拿烟。”
“哦、哦。”
三个人各自点上一支烟,闷头抽了起来,“胥云剑,真的,我刚才琢磨了,这个事绝对是我的错。虽然我敢拍着胸脯说,对欧晨丽嘛想法也没有,但她毕竟是你喜欢的人,我总和她嘻嘻哈哈的,就是我不对!这里我向你道歉。”
“别,别别……”胥云剑也大感后悔,回家之后他还觉得委屈,不料曹迅追着到家之后,把经过一说,胥爸爸第一个勃然大怒,把儿子好一顿臭骂!“小小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了?为了一个娘们——还别提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就说那么伤人的话?你个逼剋的……,你现在赶紧给我起来,跟曹迅一块去找小小,当面给他赔礼道歉,不然的话,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等两个人见到卢利,不想他会先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胥云剑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小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胡说八道,你打我一顿吧!”
“我说过了,这个事是我有错在先,你虽然误会了我,但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先犯的错误打你呢?”卢利红着眼圈,声音哽咽的说道:“胥云剑,曹迅,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只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事实。对别人是这样,对我自己也是这样。今后不管你和欧晨丽能不能成,反正我是绝不会单独和她见面了!”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真的是喝多了。就说你和她嘻嘻哈哈的吧,我们哥几个和嫂子不也是一样吗?再说了,我跟欧小姐……,那就是我瞎想的,人家能看上我吗?……算了,咱们哥们这么多年了,说这些废话干嘛?反正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了,小小,真的,对不起!”
卢利叹息一声,又拿起一支烟续上,看得两个人忽然心中惴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小小,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抽烟,还抽那么多?”
“没事,就是想抽根烟。”话到嘴边,卢利又咽了回去,“今天晚上别走了,咱们哥仨一块睡,连说说话。”
重新铺好床,三个人头挨着头钻进被窝,卢利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又拿过了烟卷,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想抽烟!“小小,你少抽点,平时都不让我们抽烟的,今天你怎么了,一根接一根的,没完啦?”
“…………”
“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们?”胥云剑躺在靠门的一边,听见声音不对,拉了一下灯绳,曰光灯的镇流器嗡嗡嗡的响起来,灯管的两边忽闪几下,室内重见光明,“小小,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曹迅,你看见了吗?”
曹迅倒没有很往心里去,撞了卢利一下,侧着脸看过去,也觉察出了异常,卢利手指拿着烟卷,却并不抽一口,洁白的烟灰积了好长,“小小,你别吓唬人啊,怎么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胥云剑?他这不是给你道歉来了吗?胥云剑,你再说一次对不起!”
卢利把烟头一扔,翻身躺好,“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情。”
胥云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不对,一定是我又惹祸了,是不是?小小,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卢利苦苦的一笑,真不愧是多少年的朋友呢!“事先给你们说一声,也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我和小薇可能要完了。”
“哎呦!”二人同时大惊,翻身坐了起来,把被子拥在身前,一个劲的推他,“哎,你起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利也不再隐瞒,说了一遍,胥云剑大叫一声,一把撩开了被子,看他的样子,就要穿衣出去,“胥云剑,你干嘛?”
“我惹的祸,我自己搪!我现在就去找梁伯伯,这个事非得给你解释个明白不可!”
“你给我回来!”卢利怒斥一声,又把他拖了回来,“就是要解释,也用不着你解释,这个事……,根本不是你的责任。你说的话就是让小薇生了我的气,根本算不得什么,关键的她爸爸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曹迅也有点傻了眼,抓起秋衣穿好,又点上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小小,这个事吧,你也别太着急……,那个你和嫂子到现在为止,毕竟还是清清白白的,对不对?就冲这一点,梁伯伯也说不出你什么去。实在不行,就找阿姨出面,她们年纪都差不多,也好说话。”
卢利苦笑着摇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梁近秀恨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和他们家人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