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顺利的到了羊城,乘郊县公交车到了黄花,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汽车,顺着满是黄泥的乡间公路,直奔卫家祖宅。
到了大门口,不及敲门,一个老者从里面拉开门,向外踱着步子,两个人彼此相对,都是一愣,“你找谁?”
卢利脑筋一转,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鞠躬礼,“您一定是卫老伯了,我是卢利,和令郎以及正荣哥是朋友,这一次……”
“哦!我知道了。”老人打断了他的话,退后一点,认真的打量着他,“听我家阿铁和小荣说起过你很多次了。阿铁?阿铁?”
“来了!”卫铁梁一溜烟的冲出房舍,分辨了一下,立刻笑开了颜,“小卢,你来了?”
卢利笑着点点头,“铁梁,这位是伯父吧?”
“啊,对,阿爸,这是小卢,以前我说过的。小卢,这是我阿爸。”
卫恒笑着点点头,重又和儿子陪着他回到屋中,老人在主位落座,很是感兴趣的看着卢利。对方有老人家在场,卢利丝毫不敢乱说乱动,把顾忠介绍给对方认识,恭恭敬敬的坐在椅子上,陪着笑脸,“小卢先生这一次到羊城来,是为了找小荣吧?”
“是。”
“我听小荣和我说过你,年纪轻轻的,不简单啊,能主动想办法自力更生,不等不靠国家,不错,不错。是了,你是党员?”
“是的,伯父,我是1975年入党的。”
“很不简单嘛,可见你在政治上是真的要求进步的。至于做生意,干个体户,给别人瞧不起,这没啥!干什么不是革命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寒碜!”
“是,卫伯父,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开始的时候,经常会觉得矮别人一头,后来干得时间长了,也就逐渐习惯,甚至结束了这种感觉。或者说起来不是那么好听,但我不偷不抢,不违反国家的法律,别人又能耐我何?”
卫恒哈哈一笑,郑重的点点头,“说得是!对了,你这一次过来,是有事?”
“是有点事,嗯,铁梁,荣哥不在?”
“上学去了,得等晚上回来。”卫铁梁笑呵呵的说道:“对了,他新近弄了辆汽车,回头你也开着玩玩儿。”
“是吗?那可好极了。”卢利笑着点点头,对卫恒说道:“伯父,我不止一次听荣哥提及您,说真的,那种语气中的尊敬和神色上的濡慕,对他家老爷子都没有过!当时对您是又好奇又敬佩,总想着见您一面,不过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始终来去匆匆的,也没找到机会。”
“没啥,没啥。”卫恒被他的说话大大的搔到痒处,忍不住欢声微笑,“你们年轻人,自己也忙,不用专程来看我的。”
“老人家您现在还上班?”
“上,这不是吗?我们老首长现在到鹏城了,把我也调了过去,在当地的人事局上班,说是上班,其实啊,那里的事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管、不问,只是到月拿一份工资。弄得我现在,简直像个寄生虫了。我几次和他说,要回来,他就是不放。一直到前几天,我觉得腰腿有点不舒服,就找这么一个借口,坐火车回来了。”
“您也别这么想,我当初听荣哥和我说起过李书记对他说的关于要报恩的话,在您来说,固然是秉持革命情谊,抚养荣哥长大,从来没有存着任何施恩图报的心思,但在荣哥……嗯,他是您的小辈,就不说了,孝敬您是应该的。在李书记而言,我想,更多的还是有一份感念当年的帮助,留您在鹏城,也是为了和您,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战友朝夕相处,共叙情谊这样一个出发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恒哈哈一笑,“好小子,硬是会说话!不枉小荣这么高看你!小子,去,到下面做几个菜,今天晚上请小卢留饭。”
“别,别,伯父,我这一次来还有别的事……”
“有事情也得吃饭啊,在外面吃,总是不及在家里,再说了,等一会儿小荣就回来了。吃过晚饭,你们小哥几个好好唠,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对方一再挽留,卢利只得顺从,在卫家消磨了一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李正荣终于回来了,他开一辆八成新的伏尔加小汽车,嘀嘀嘀的鸣着喇叭,在泥泞的黄土路面上上招摇而过,一直到停在祖宅门口,李正荣愕然发现,卫铁梁和卢利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正在含笑向他看来,“小小?哎呦,几时到的?”
“今天刚刚下火车,就直接过来了。”卢利也很觉得好奇,凑过来向车内张望,“从哪弄来的车?怎么,现在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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