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万事大吉。
卢利把他叫出来,耳语几句,最后问了一声,“懂……了,了……吗?”
“懂了!”狗立满脸微笑,颊间的酒窝越发明显,他使劲点头,“我这就找人去。”
“嗯,”卢利点头,向外面走,“等……叫上……人,喊……我。”
叮嘱完狗立,卢利返回自家小院,炉子上的水已经哗哗的烧开了,换上一个新壶放上,把开水灌进暖壶,提着暖壶出门而去,“小利,又干嘛去?”
卢利回头瞪了卢杰一眼,“管……着……吗?少问!”
卢杰当着妹妹的面,连吃了两个‘窝脖儿’,气呼呼的转身进屋,不再理他了。
等卢利打水回来,狗立、张丽、梁昕、大鑫和刘杆儿几个已经围在刘杆儿家的院门口,窃窃私语了半天了,“让小丽当柱子!”卢利不在,刘杆代替指挥,分兵派将,“梁昕第一个,狗立第二,大鑫第三个,我第四个。”
众小纷纷点头,“行。”
指挥完毕,刘杆带队到了一号院门前,大声呼喊,“小小!小小!骑驴砸骆驼了!快点啊?”
卢利应声而出,卢杰兄妹耐不住寂寞,也跟了出来,“小利,他们找你干嘛?”
“玩儿。”说完走到小伙伴身前,一手背后,听张丽喊一声,“手心~手背!”把手伸了出去,结果是他、梁昕和大鑫一拨,狗立和刘杆儿,张丽做柱子。
骑驴砸骆驼这个游戏也是孩子们经常玩儿的,一个担任柱子的,背对墙站好,做驴的一队人(不分人数)第一个把头顶在‘柱子’的小腹上,身体弓起,第二个人把头顶在第一个的裤裆下,同样身体弓起;做骑士的一批人完成下述的动作:助跑,扶驴,腾空,落在驴背上,整套动作有点类似于跳箱。由领头的驴和柱子猜,骑士赢了,接着当骑士;输了就换过来,改他们当驴。
这种游戏人越多越有趣,一拨只有两三个孩子,就没什么意思了,因为结果太容易猜中了!但这一次玩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为了捉弄卢杰,人数少一点,也没有很大关系。
卢利和大鑫弯下腰去,说一声‘一个’,这就等于是设下了赌注,狗立随即从后跑步而上,一扶大鑫的屁股,身体腾起,但跳跃力不够,只坐在了大鑫的背上——后面的刘杆无处可坐,自然就算他们输了。接下来换拨,刘杆儿和狗立做驴,“两个!”刘杆大声喊了一句——这就是说,卢利和大鑫都能顺利骑上驴背。
卢杰在一边看得眼热,这种游戏他以前也玩儿过,不等卢利动作,他先靠了过来,“小利,也带我玩儿吧?”
“你也玩啊?”看卢利的眼神扫过来,刘杆儿故意想了想,“行,添人去人不进贡,得重新分拨。”
“行。”
于是重新分配人手,这一次是卢杰、大鑫和卢利一拨;卢娜、狗立和刘杆儿一拨,张丽还是做柱子;第一盘是卢杰他们做驴,撅起屁股站好,狗立先上,助跑,腾空,扶驴,身体前蹿,落到卢利的背上,接着是刘杆儿,因为只剩下一个位置,卢娜又是第一次玩,怕她上不去害己方失败,只好由刘杆儿抢占这个位置了。
同样是助跑,发力,身体重重的砸在卢杰的后背上,压得他一呲牙,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队形散乱,就算是输了,还得继续当驴,“你怎么回事?”大鑫起身就骂,“就你大,就你没用!废物点心!”
卢杰不想其中有诈,反而为自己的失利很觉得难过似的,“对不起,我……我下次注意。”
“再……再来。”卢利呼喝一声,自己走到了后面,示意同伴,这回他做驴尾巴,让卢杰在中间。
“行。”
换位再骑,还是狗立先来,刘杆在后,这一次顺利过关了,改为做骑士的当驴,驴们翻身上阵了。卢利第一个上了狗立的背,大鑫骑上卢娜,还不及卢杰有动作,卢娜先软倒下来,她是女孩儿,众人不好责备太多,于是再换位置,让卢娜顶在第一位,狗立第二位,刘杆第三位。
大鑫先一步上阵,骑在狗立身上,卢杰第二个,助跑,扶驴,腾空,正要落在第三位置的刘杆身上,冷不防他突然把头从狗立身下抽出,向后退了一步!卢杰一点没防备,呈坐姿重重的摔倒在地,屁股坐在冰凉梆硬的地上,狠狠地的墩了一把,“啊!妈妈!”他张大嘴巴,大哭起来。
“哭嘛?”大鑫啐了他一口,“解放军受伤都不哭,你哭嘛?没出息的玩意!”
m!”卢杰开口就骂街,这一次卢利可不干了,他们也经常骂街,但那是对外人,自己的小伙伴之间,不论打闹,都不许骂街的。他扬手给了坐在地上大哭的卢杰一个脖溜儿,“我……听你……再骂……街的?”
“哎?”听见孩子哭声,从门里冲出来的丁淑正看见卢利打自己的儿子,几步冲了过来,使劲推开卢利,“你干嘛?为嘛打他?他招你惹你了?”
“他……骂……街?”
“骂街你就打他?我都没打,轮得到你吗?”说着话,丁淑一把拉起儿子,使劲拍打他身上的土,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没出息样儿?死随你爸爸!你比他大那么多,怎么不打回来呢?去啊,你倒是去啊?在家和我那能耐呢?”
卢杰屁股又疼,心里又委屈,给妈妈这一激,男孩子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当即就要找卢利拼命,但眼见他和大鑫、梁昕、刘杆儿几个站在一起,自己过去怕也讨不得好,脾气一转,把一肚子火都发向自己的妈妈,“我说不来,你偏让我来,都是你!嘛玩意儿啊?”
大娘对着丈夫是一身好本领,对儿子却是百依百顺,看儿子真急了,赶忙又劝,“行,行行,等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走。”
“不吃了,现在就回家。”
“别啊,吃完了再走,听话,啊?”大娘劝了半天,卢杰终于不再哭闹,也不再坚持,由妈妈领着,一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