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什么曲子。
“嗨---!”看到方斌进来,坐在靠窗的熊思卉,笑容可掬地扬扬手。中长的秀发,淡蓝色的套装,雅致而高贵,温润而又不失朝气。方斌有点发虚,不敢正眼看她,在对面坐下来,笑微微地说:“熊店长好雅兴啊。”
“听你口气,来得心不甘情不愿啊?”熊思卉倩然一笑,齿白唇红,眩得方斌眼花,脸一红:“也不是。”
“也不是?”熊思卉嗤嗤一笑,抓紧他的犹豫,偏了头调皮地问:“那有几分是啊?”方斌习惯了玉儿的温驯敦厚,对面前这个聪明锋利的漂亮女孩子有点发怵,变换话题说:“刚接到你的短消息,打你的电话,怎么就不通了啊?”熊思卉这才注意到方斌腰上的手机,呵呵一笑:“方总,你终于买手机了啊?”
“哪里啊?朋友送的。”方斌不好意思地笑笑,递过手机让她看。
“不错啊,蛮漂亮的。”熊思卉把玩了一会,还给方斌。方斌心里微微有点感动:倒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没有大呼小叫地惊讶,哇,国产的。
“什么样的朋友啊?这么大方?”熊思卉以手托颐,亮闪闪地盯着方斌。也许人都是这样,男人胆大一点,女孩子就怕,反过来,男孩子胆怯了,女人倒会更主动。
“要点什么啊先生?”服务生走过来问。方斌是平生第一次坐进咖啡厅,有点茫然,熊思卉很细心,招招手:“来杯卡布其诺吧,再来一份焦糖布丁和蓝莓酸奶芝士蛋糕。”方斌若无其事地笑笑。
“你去杭州,一个人啊?”熊思卉偏头一笑。
“不是,和我女朋友。”方斌大大方方地说,熊思卉脸色暗了一下,马上笑了:“你女朋友,好漂亮吧?在哪儿高就啊?”
“她是江南大学的老师。”说起玉儿,方斌很自豪,又问:“上次在饭馆,是你男朋友吧?”
“算是吧。”熊思卉有心无力地搅拌着咖啡,目光看着远方,悠悠的。
“这是什么话?”方斌感觉轻松了许多,呵呵一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能模棱两可?现在什么时候了,也不兴乱点鸳鸯的。”
“哎---你不知道。”熊思卉微微叹口气,端起咖啡,微微一笑:“谢谢你啊!”方斌有点糊涂了,“谢我什么啊?倒是应当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还送了我们花蓝。”
“那有什么啊?”熊思卉又变得神采飞扬,“你那么快就结清了货款,我应当感谢你啊。”
“这也是应当的啊,进了货,工程完工,当然要结清货款。”方斌呵呵一笑。
“都要象你这样,那生意就好做了。”熊思卉微微吁口气,“你说的那个朋友,让你代理手机业务,是个好路子啊,现在生意不好做,零售业,倒是不会有欠款的。”方斌是个聪明人,知道可能实达集团是难得结清货款,形成了难以讨回的债,也没有办法安慰她,只是笼统地说:“你在实达,还好吧?”
“咯—咯--,”熊思卉倩然一笑,放下咖啡,似真似假地说:“在实达不好,我到芳玉给你打工去啊?”
“行!”方斌爽朗一笑,“以后我们发展了,把你挖过来。”熊思卉以为方斌会谦虚一下,没料到会这么说,意外之中满怀惊奇,伸出手,笑容满面:“不能赖皮啊?”两人轻轻一击掌:“合作愉快!”相视而笑。
说不出名字的音乐换了好几曲,咖啡也凉了,熊思卉突然想起似的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方斌没有扭捏,坐在副座上,车稀人少,昏黄的路灯拖着长长的影子,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汽车的沙沙声。
“想知道我为什么关机了么?”熊思卉没有回头。
“为什么啊?有什么不开心?”方斌不明白,这么一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条件优越,事业也算成功,还会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今天是我的生曰,让他们找不到我。”熊思卉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人家的事。方斌一怔,很不好意思,埋怨说:“你怎么不早说啊?糊里糊涂过了个生曰!”
“这样好啊,安安静静,轻轻松松,自自在在。”熊思卉淡淡一笑,驶到紫薇园,停了车,熄了灯,静静地,一直看到方斌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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