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那帮子整天混曰子,净说情呀爱的男生;再后来就是怜惜又感觉爱莫能助,他住在哪里,他吃的怎么办,不上课的曰子在做什么,她都想知道。打工的生活累死累活,危险又所得微薄,张燕总是有点魂不守舍,提心吊胆,好多次一个人偷偷跑到成教部,猫在窗户外看他上课,又怕同学知道了笑话。旁敲侧击问黄玉蓉老师,她总是把自己当成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但张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什么,赶也赶不去,抹也抹不走。看到小方哥骑着自行车带着黄老师到处跑,张燕感觉既失望又愤怒,焦灼不安又毫无办法,好象是自己极喜爱极珍惜的东西突然让别人抱走了。抚摸着小方哥送给自己的玉手镯,想起那天他突然抱起自己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张燕就脸红心跳。父母死得早,除了哥哥张军,自己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感觉这么亲切这么朝思暮想过,摸摸自己的脸,热热的,不用看就知道早红透了。想起小方哥对自己不冷不热,却对黄老师那么好,张燕就感觉堵堵的,放假了这么多天,自己和自己赌气,让自己不去想他也不去理他,可哪儿做得到啊?睁开眼睛是小方哥,闭上眼睛,还是小方哥!知道小方哥回老家过年了,终于忍不住拿出传呼机准备问问在老家好不好玩?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短信都编辑好了准备发出去,突然想起此时此刻黄玉蓉老师会在哪里呢?少女的小心姓让她娇柔地一笑,换了一个:黄老师,寒假快乐!您回家过年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学生张燕先给您拜年了。
在江南,在方家坝,方斌和爹正在打豆腐。堂屋正中一个大铁钩,钩下一个十字形木架,木架四角拴着纱布帐,布帐里是白白的豆浆,一人扯了十字木架的两个角,左一下右一下,高一下低一下地推着拉着,细细的豆浆水就从纱布帐里漓了出来,氤氲的热气一阵阵地冒上来,朦胧了站在旁边的玉蓉,真好似雾里看花,别有另一番说不尽的爱怜。玉蓉分明感受到了方斌异样的目光,莞尔一笑。自己还真没有见过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看他们父子俩一推一拉,配合默契,有点跟跃跃欲试。
玉蓉,你替我一下,我来点卤。爹笑微微地让开一只手,玉蓉搭上,再让开另一只手。嗯!就这回事,推的时候轻一点,拉的时候稍微加点力。方斌放慢了节奏,用心候着她,她用力轻了,自己就暗暗加点力,她重了,自己就轻轻堵一下,总的看起来还算默契。
挺简单的嘛!玉蓉盈盈一笑,头轻轻一甩,把遮挡在额前的秀发甩到了脑后。
呵呵,是很简单,重复劳动。不过你多推会儿就吃不消了。方斌呵呵一笑,玉蓉嗔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刚开始还好,可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推过去,向前一踉跄,拉过来,逼得向后一仰,脚步就乱了,看方斌,却纹丝不动,倩然一笑:你故意的吧?好让我出洋相。方斌一急,怎么会?看着她脚下,你脚不能动,一前一后拉开点距离,用上身和腰部动作。玉儿一听红了脸,瞪他一眼,依言分开两腿,钉在地上,果然轻松了许多,气息也渐渐平缓下来。
嘟—嘟--,方斌的传呼机响了起来,腾出手,打开。呵呵,是大富,他去看了昌林叔叔,让我们去找找市政斧行政处韩国栋。
昌林叔叔在给你们铺路呢。玉蓉微微一笑,一会儿她的bb机也响了,紧接着方斌的又响了。约好了啊?玉儿柔美地一笑,一只手拿出呼机,瞄了一眼却递给方斌,你的张燕妹妹。方斌不接,却递过自己的呼机,促狭地坏笑:你的小姑子!玉蓉嗔他一眼,却忍不住瞟了过去:小方哥,你没生我的气吧?怎么好久不理我?伯父伯母好么?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呀?
我看,你的张燕妹妹八成是爱上你了。玉蓉媚媚地一笑,似恼非恼,似嗔非嗔。
掌嘴!方斌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妹妹关心哥哥,也要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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