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马车,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在蜿蜒的道路上,显安落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整日在马车里面躺着看话本子,饿了有人送吃的过来,渴了还有人送水,无聊了,还有免费的陪聊。
北夏的官员走在马车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殷勤的绕着香车的宁王爷,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王大人拉了拉闫馨醉,“前段日子在驿站的时候,有幸远远的瞧见太......”
王大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显安落,顿了顿,继续道:“她大致的模样,虽然看不真切,但却知道定然是闭月羞花之容,但就算如此,咱们王爷这也有些太过于殷勤了吧。”
本就不是很喜欢骑马的闫馨醉被王大人这么一扯,差点身子一歪,跌下马去,小声道:“有些事情,咱们不能知道的太多,比如说......王爷完全是图这位的嫁妆,扩充军饷,你还真以为谁都能成为宁王妃?”
王大人蓦地睁大了眼,“图嫁妆?!”
难怪宁王爷跟北夏嘉景长公主和亲的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儿都没有传回北夏,原来是这个原因......
王大人瞅着就算装上马车,也绵延不少的嫁妆,心里了然。
是他,他也图。
“那......”王大人轻声道,“那这位该怎么办?”
闫馨醉瞧瞧的把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王大人了然。
原来是杀人啊!
此时他又开始纠结了,这件事情做的有些不人道,夺去旁人的嫁妆,实在是有点儿小人之嫌,但是宁王的地位不同,无论怎样,总还是要找一个北夏清白人家的。
这南夏的太皇太后,当了他们的宁王妃,日后再当他们的皇后,这总是有些许膈应的。
但是他熟读圣贤书,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过于禽兽......
唉,自古忠义两难全。
整个马车队伍里,纠结的不止是他一人,还有每每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姿卓然的闫公子就欲言又止的小路子。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教了对方不少的身为面首的职业素养,还有那本珍藏版的《夏词抄录》,万一这闫公子把这事儿给主子说了怎么办......
他该怎么跟主子解释,自己身为一个干干净净的太监,却有一本拓印的清晰的那种书的事情......
连续躲了好几此跟宁祈风见面的小路子,某日还是没躲过,端了茶进了马车内,看着与自家主子玩黑白子的闫公子。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玩的是黑白子,是因为他们的玩法,小路子有些看不懂,又不像围棋,又不像旁的,总之很奇怪。
他瞅了眼专注下棋的闫公子,抿了抿唇。
把茶水奉上,“闫公子喝茶。”
听到了这个称呼,正在和宁泽玩五子棋的显安落挑了挑眉,“你叫他什么?”
小路子诧异,有些不解道:“闫公子......”
显安落看向了连翼她们,无奈道:“你们没跟小路子说么?”
连翼几人也有些诧异,“我们以为他是知道的。”
“知、知道什么?”小路子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