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换上双崭新的拖鞋,王钟眉毛一扬,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子的布置。
看得出来,这间房子应该是租的,简单装修,像是随处可见的那种五十块钱一晚上的宾馆房间。
窗前一张大床,一个衣柜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隔离成卧室和客厅,西北角是毛玻璃的卫生间,阳台上简单搭张桌子,放着锅碗瓢盆,权当是厨房了。
嘴唇动了动,也没说什么,王钟坐在简陋的沙发上,看起了新闻联播。
“王钟哥哥,吃水果。”杜菲菲乖巧的端个果盘过来,一大串紫红的葡萄,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王钟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是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全感。
但这感觉的来源,王钟却不清楚。
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着心神,简单和杜菲菲聊了两句,几道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家常菜,却足够丰盛,鸡鸭鱼肉,香气扑鼻。
“小钟啊,最近学习忙不,好久不见你了,婶儿怪想念的。”端着碗米饭,很是热情的放到王钟手中,李婶笑着说道。
王钟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似乎,似乎,眼前这个李婶,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老邻居,而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王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有些臃肿的身材,胖胖的脸,眉心有颗福痣,和记忆中的那个李婶没有半点区别。
难道真是自己这两天学习累了,产生错觉?
“我杜叔叔呢?”王钟开口问道,“怎么没见他回来吃饭?”
“他跟着建筑队去京城打工了。哎,菲菲这孩子要上学,我又什么都不会,一家三口就指望他了。”
听到这话,王钟脸色凝滞一下,目光停在她脸上不动了。
“看我干什么,吃饭啊。”李婶夹起一只鸡翅送到王钟碗中,又说道,“菲菲,给王钟哥哥夹菜。”
“我自己来。”王钟应了一声,却也不动筷子,开口问道,“李婶,您今儿找我来是什么事?”
李婶咧嘴笑笑,带着几分兴奋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想谢谢你,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那个拆迁款全部都给了,一分钱也没有拖欠。我们家原先百来平米的房子,以前说的只给十万,现在足足补了三十万。”
王钟瞳孔一缩。
沉默片刻,掏出十块钱递给杜菲菲,“菲菲,下楼去帮哥哥买包烟。”
杜菲菲撅着小嘴巴,颇有些不愿意的样子,见母亲点头,只好哦了一声,拿起钱出门。
几分钟后,等到听不见走廊里的脚步声,王钟夹了块鸡肉,又夹了几筷子菜,懒洋洋道,“李婶,你厨艺大有长进啊。中药入菜,很香啊。”
“小钟,你说什么呢,发烧说胡话了?”李婶关切问道,伸手去摸王钟额头。
哼!
冷笑一声,王钟双臂暗暗蓄力,一个擒拿朝她胳膊锁去!
王钟敢保证,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李婶!
虽然她的相貌确实和李婶一模一样,说话风格也基本上没什么不同,但李婶绝对做不出这几道菜。
香辣鸡翅,红烧鱼头,怪味鸭,三道菜本身的香气虽然足够浓烈,但王钟可以一清二楚的嗅出。
这三道菜中,各有一味中药,乌头,天南星,曼陀罗,三种药都是慢姓药,但混杂在一起,剧毒!
在老头的熏陶下,王钟对这些东西,比对女人的身体还熟悉!
李婶胳膊一缩,仿佛柔韧到没有骨头,像是条蛇,轻松摆脱王钟的擒拿。
“咯咯咯咯……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小帅哥,眼光不赖啊。”她的笑声很清脆,听来很是悦耳,完全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
“你到底是谁?”此时此刻,王钟脸色很是凝重。
依稀记得,老头子似乎说过,这个世界上有门本事叫做易容,本质上化妆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化妆只能改变一些外在上的东西,相比之下易容却是玄妙的多,不仅能改变外在的肤色和体貌特征,甚至还能拉伸缩放骨骼。
但凡黑暗世界中比较有名的杀手,都是易容的大行家。
杀手?
谁要杀自己?
王钟思绪飞转,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很警惕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要你命的人。”李婶的声音忽然冰冷起来,一只手腕快速一甩,像是变魔术一样,她手中已然多了一支枪。
枪口,正对王钟。
黑漆漆的枪口,让王钟手心冒汗,神经绷的紧紧,脸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是孟狼派你过来的?”
除了孟狼,王钟猜不到别的人,竟然会大动周折的请个杀手来对付自己。
要知道,会易容的杀手,在国际上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请这样的人出手,酬金动辄都是以七位数计算的,没有足够的仇恨,谁吃饱了没事干去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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