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这时看向另一处的哨塔,见那里的人看着仍然站在那里,但是表情很僵硬,立刻知道那边任啸天也是得手了。
他岗楼上往下望去,拿着手电筒对外晃了两下,而同一时刻,对面哨塔上的任啸天也是发出了信号。
魏常安、蔡泗二人此时已经潜到了近处,看到他们已经得手,也是大胆翻上去,一左一右轻松解决了门口两个岗哨上的放哨人员。
陈传这时有所察觉,往下看了一眼,见一支两人一组的巡逻队正好拿着手电筒,从一侧绕过来,他在上面看见了,就冲着下方做了一个手势,又拿手电筒朝一边晃了两下。
魏常安立时了然,人往下面一矮,瞬间从视线中不见,过了一会儿,那一队人才走到拐角处,魏常安忽然从一旁的暗处冒出来,伸手在两人的颈脖上一捏,然后就这么提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弯后,就扔在了一边。
陈传心说一声:“漂亮。”
而差不多一个时候,另一边的巡逻人员也被蔡泗找到,并很快清理了。
陈传能感觉出来,这里放哨人员没有多少警惕心,好像十分松懈。
其实这也挺正常,荒野里的日常交手就是枪械和弩箭,没有什么武力对抗这一类,只要营地入口把守好了,几乎就不可能在无人发现的前提下,从防护森严的外围陷阱里潜入进来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匪徒,也不是军队,自然没那种严格的纪律。
等巡逻的人都处理掉后,魏常安走出去,拿着手电筒对着外面发了一個信号,等候在那里的其余人也是纷纷通过正门往里进入营地。
陈传这时才扫了一眼周围,见匪徒尸体不远处还摆着一把改造过的步枪,以及有一把弩箭,他想了想,将那杆步枪拿了起来,检查了下,也往背后一挂,就从哨塔上面下来。
等到了地面上后,任啸天这时走过来:“车子里有两个人睡觉,已经处理了。”
陈传点了点头,他事先倒是没想到车子里也有人躺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心说还是任师兄稳当。
他想了想,“任师兄,还要麻烦你带人去后面看着点。”
营地后面还有一条路,如果外面遭遇攻击,这些人指不定就会从那里逃跑,那里只有交给任啸天他才放心。
任啸天说:“交给我吧。”商量了下,他就带着两个魏常安带来的人出了营地,去堵这伙匪徒后路了。
在把外围的哨点清除掉后,陈传就让众人分散开来,然后开始进入营地内部。
这里虽然有不少新旧营帐,彼此分散的也很开,可分辨有没有人其实也很简单,有人的地方大多数都会在营帐内部挂一盏灯,最少也是拖了一根缆线进去的。
陈传走到了一处营房门口,立时感受到了里面有三个呼吸声,并且两个还在窃窃私语。
听了一会儿,明白那只是两个喽啰,话题无非是这一票生意做完到拿多少,又到哪里去找乐子,十句里有八九句带着脏话,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俚语,可能是原本玛卡人语言习惯。
他缓步掀开营帘,自外进去,由于他脚步轻盈,动作放松自然,里面的人开始还以为是同伴走进来,等到看清楚来人,脸上露出惊恐神色时,他已经到了两个人身前,轻轻在两人脑袋上一按,两个人就一声不吭向后倒了过去。
而营帐里最后一个人,此刻正躺在那里,举着一本美女杂志正看的入神,根本没有察觉到旁边的动静。
陈传走过去,脚一撮,脚尖在他脑侧轻轻一磕,那人顿时双手一松,杂志一下盖在了脸上。陈传则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从容向着另一个亮着灯营帐走了过去。
走路过程中,他能听到周围也传来隐隐约约的短促而细微的闷哼和打击声,这是其他人也是在行动之中。
而此时此刻,在最里间的一间营地中,有一个盘膝而坐的中年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拿起短棍往背后一插,右手持一团卷起的鞭子往外走了出来。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整个营地内最大一座营房,此时首领“荒鹰”弥泰正拿着一份翻译出来的电文和副手“毒蛇”尤安正说话。
“交流团可能在明天动身,所以要我们明天就赶到接头地点。”
尤安诧异说:“明天,不是说定好的日子是后天么?再说他们不是被阳芝市的人看住了么?走得了么?”
弥泰说:“电报上说玛卡国内联系上了大顺的一位高官,正在给阳芝市政务厅施加压力,提前一天不是难事,如果顺利,那么我们就能明天就带着兄弟们出发与他们汇合。”
说到这里,他把电文放下,“只要把东西带到,凭着这功劳就能获得名誉和地位,兄弟们就再不用在荒原上厮杀拼命了。”
尤安却是不以为然,“老大,到哪里都是一样,还不是给上面的人做狗?不过到底是同族,给我们吃的肉会多一点?”
弥泰说:“不要这么悲观,能把东西送回去,我们就是玛卡人的英雄,只要有了名声,他们对待我们多少也会客气点。”
尤安说:“在这里你是老大,回去了你可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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