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祝嘉鱼便在绿筝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好了,打算去盛安伯府。
这天是盛安伯府三公子的冠礼,京中泰半公子小姐都在受邀观礼之列。
乘着马车刚出了照花巷,她便见着宋绛眉坐在马车里,她掀开车帘,笑道:“等很久了吧?”
她们是约好了要一起去盛安伯府的。
宋绛眉摇了摇头:“我刚来不久。”她弯了弯眉眼,“何况是等你,多久都无妨的。”
她说完,听见有人长吁了一声,转过头,发现又有一辆马车停在自己后头,她转头看了眼,撇着嘴道:“都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后头这辆马车倒稀奇,好好的路不走,非往我这马车后头停着,难不成还非得我给他让路?”
她言罢,没等来祝嘉鱼宽慰自己,反而听到一道悦耳如枕流漱石的男声响起:“盖因我与宋小姐,都是为着阿瑜来,这才撞到了一起。”
拂瑶这会儿已经紧着步子跑回来,悄声隔着车帘对宋绛眉道:“小姐,是大理寺少卿。”
宋绛眉端起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她干笑两声,看了眼祝嘉鱼,收了尖酸刻薄的作态,婉声道:“卫大人恐怕是误会了,我今日却也不是为着阿瑜来,只是偶然路过而已。既然卫大人与阿瑜约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话音落下,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便催促着车夫驾马走了。
待宋绛眉走后,祝嘉鱼这才挑眉看向马车里露出半张脸的卫清楼:“卫大人找我有事?”
她没有问他方才与宋绛眉说的话什么意思,毕竟卫清楼这样的人,总有些玩世不恭的心思。在旁人眼中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话,于他而言,不过是玩笑而已。
她若是计较,反而显得她太在乎。
半拉的车帘投下一片阴翳,卫清楼的眉眼笼罩在阴翳里,却更显得清绝而锋锐,如同暗夜里出鞘的长剑,有寒意凛冽,暗光惊飞。
而他抬眼看来,眼底蕴着淡淡的笑意,便仿佛长剑旋回收鞘时,从春树上挑下的一朵桃花。
卫清楼望着她:“听说你今日去盛安伯府赴宴,正巧,我也收到了伯府三公子的帖子,便想着来找你一道过去。”
书剑骑马跟在马车旁,闻言嘴角抽了抽。
他家公子胡扯的本事越来越强了,这帖子分明是他从萧公子手中抢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伯府三公子命人送去的?
由此可见,爱情不仅使人盲目,还能使人睁眼说瞎话。
卫清楼又道:“宋小姐如今在闺秀中虽然也能说上些话,但她与府中继妹的烂账尚且没掰扯清楚,只怕一会儿她那继妹的手帕交见了你,不会好好说话。你还是不要同她走太近了,以免殃及池鱼。”
言下之意便是,还是同他走近些好。
书剑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啧啧啧”。
祝嘉鱼却仍旧面色坦荡,眼神清正:“多谢卫大人提醒,不过我亦是不惧的。”
卫清楼颔首,软和地看着她,温声道:“但我总难免担心你吃亏。”
祝嘉鱼:……
她憋了半晌,总算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多谢卫大人关心。”
马车行到盛安伯府,祝嘉鱼先下了车,随后是卫清楼。
他人高腿长,迈起步子来一步顶祝嘉鱼两步,却偏偏放慢了速度,与祝嘉鱼并肩往伯府里去。
伯府里,管家远远见着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如今的大理寺卿向侍卫出示了请帖,竟是往府中走来,连忙转身去到厅堂里,找到正应付着前来恭贺的宾客的伯爷,惊喜道:“老爷!卫大人来了!”
盛安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哪个卫大人?来便来了——等等!卫大人?可是卫清楼卫少卿!”
管家点头如捣蒜:“正是他呀老爷!如今玉京里除了这位还能有哪位卫大人!”
盛安伯大喜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