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嘉鱼见她没有别的话要说,便微微笑着,离开了她的家。
她知道,潘绿袖一定会来找她的。
当然,她如果不来也没事,即便没有潘绿袖,她也能让刘珩在宁函面前吐出实情。
第二天,她仍然让侍卫去刘府外面蹲守。
这天刘珩做一贯的打扮去上朝了,旁的倒是没什么事,到了午间,却有一个女子到刘府求见刘珩,没待多久,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便失魂落魄地从刘府出来了。
祝嘉鱼早已经吩咐过侍卫,若有什么异常都要向她禀报,是以这桩事也很快便被祝嘉鱼知晓了。
她几乎没有迟疑地,便吩咐侍卫去将人截住,请到祝府来。
“你……你是什么人?”女子到了祝府,怯怯地问坐在堂上的祝嘉鱼。
她只知道她才从刘府出去后没多久,原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但运气不好,一连问了好几家店都满客了,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时,忽然来了个陌生的男子,说是她家小姐请她走一趟。
然后她便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
祝嘉鱼和善地笑了笑:“你不用怕,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与刘珩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今日去找刘珩,是有什么事?”
“我……”女子张了张嘴,警惕地望着祝嘉鱼,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觉得太奇怪了,那个男人奇怪,这位小姐也奇怪。
祝嘉鱼喝了口茶:“不着急,慢慢说,不如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
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一双眼睛清澈而羞怯,身上穿着七成新有折痕的裙裳,看得出来家境不怎么好,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恐怕胆子也不怎么大,否则这会儿该镇定一些,而不是眼里已经蓄起蒙蒙的水雾,却连哭都不敢哭一声。
祝嘉鱼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小姑娘,不要哭,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放你走,否则……你听说过玉京的大理寺吗?这里面有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最不近人情的酷吏,或者你想去里面见见世面?”
女子将包袱挡在胸前,总算细声细气地开口:“我叫阿秀,从渭陂来。”
“好姑娘,你与那刘珩,什么关系?”
“我与刘公子没有关系,只是我有个姐姐原本是他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以前她每年都会给我们寄一封家书和一些东西回来,但……距离她上一次寄家书,已经是六年前了,我……我就想来玉京看看她。”
“他们都说是姐姐在玉京嫁了好人家,过上了好日子,不要我了,但是我不相信……”
阿秀轻轻地说。
想到刘公子说的话,她更哀伤了。
“刘珩怎么说?”祝嘉鱼又问她。
阿秀抬起头,难过地说:“刘公子说,六年前我姐姐得了病,不治身亡了。”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放我走了吗?”
见堂上气势慑人的女子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她说话,阿秀终于鼓起勇气问。
祝嘉鱼这才对她嫣然一笑:
“不着急,我回头再帮你问问如何?我也认识刘珩的。若是他记错了,我正好可以让他帮你找到姐姐,如此你们姐妹二人也可以团聚,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心里对宁媅的死隐隐有了新的猜测,但是亟待证实。
“若是他没记错,也不过耽搁你几天时间罢了,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我府上,也不用你操心食宿,好吗?”
“刘妈妈,”祝嘉鱼高声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唤进来,道,“你给这位阿秀姑娘安排一间客房,她要在我们家住几天。”
刘妈妈低声应了是,看向阿秀,笑道:“姑娘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