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轻飘飘地,仿佛这事对她而言十分的微不足道,并不值得她多郑重地对待。
几位纨绔公子哥儿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平素狠也是真狠,但今日一朝被祝嘉鱼拿捏住七寸,竟是丝毫想不到对策。
面对祝嘉鱼这么缜密的安排,他们除了捏着鼻子认下,还真是别无他法。
而等到他们从浮云茶楼离开后,居然听说了一件更离谱的事!
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姓高的副护军参领的公子,竟然是个天阉!便是吃了药,那物什也是没有用处的!高家要绝后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他们此刻纷纷对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方才在茶楼中见过的人——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这事是祝嘉鱼能做出来的。
这确实是祝嘉鱼今早吩咐下去的。
高洵既然敢在背后败坏她声誉,她就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见身边不少人都对此议论纷纷,祝嘉鱼心情大好地想,高洵若是想要破除这个谣言,恐怕只有在世人面前一脱裤子以证清白了。
但他若是敢这么做,想必紧接着他爹就会认为他是得了失心疯,从此将他关在家里,不准他再出门丢脸吧?
……
高洵现在正在府中大发脾气,看起来和失心疯也差不了多少。
一旁的下人正不断地给他出主意:
“要么您今晚在府中幸两个通房丫头?”
“还有之前,王家的小姐不是说怀了您的孩子?不如就顺势将这个消息公布了?”
在下人看来,这都是很好的证明他家公子没问题的解决办法。
但是高洵却越听越气,他一脚将下人踹倒:“只怕本公子的冤屈还没洗清,又要多加一个欲盖弥彰的罪名!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要这样说,下人也没办法,只能委委屈屈地蹲在门口,暗暗咬牙道:“也不知是谁传的这个消息,真是用心歹毒啊用心歹毒!”
用心歹毒的祝嘉鱼打了个哈欠。
祝从坚皱眉道:“是不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不比绥平的暑气,在玉京,八月的夜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凉意。
祝嘉鱼摆了摆手,道:“不会吧,只怕是有些人在背后念叨我呢。”
祝从坚想了想,点头道:“说的有道理。”
毕竟他闺女长得又好性子也好,人也聪慧,确实招人惦记。
“我听你姑姑说,准备过两天带你去萧家见萧大人和萧夫人,阿瑜,你若是不想去,就和爹说,爹会去帮你和姑姑说项的。”
祝嘉鱼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想去的,爹,萧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若去了,即便没什么好处,也不至于捞着什么坏事,你不要担心。”
她知道,父亲从绥平来,平生没有大志气,乍然到了这玉京城里,生不出什么豪情壮志,反而眼见着此地的浮华流丽,会忍不住露怯,进而担心她去萧府的事。
她也没想过和父亲说什么权势地位,富贵荣华,这些都是她要筹谋的事,对她而言,父亲能好好地活着,她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上一世大火中,父亲拼死将她往外推的情景尚且历历在目,这一世,她再也不想经历曾经经历过的锥心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