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若是心思在重些,那岂不是又要病倒?委实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她知道小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比旁人多些心思算计也是无可厚非,但眼下她们在宋府过得也不差……她想了想,又劝道:
“来之前夫人就说过,小姐行事勿要操之过急,依奴婢看,您这些日子有些太累了,不如趁着今日光景大好,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宋绛眉摇了摇头:“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我。”
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转头问道:“拂瑶,你也是女子,对祝嘉鱼那番话,你如何看?”
拂瑶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祝嘉鱼今日说了什么话。她沉吟半晌,道:
“奴婢觉得,那位祝小姐……说得有些太冠冕堂皇。按照她的意思,女子与女子之间就该相互帮助,但也只不过是她这样想罢了,她真的这样做过吗?”
“即便她做了,可不代表旁人也能做到。奴婢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为人处事,以德报德方为正道。若是有些人一直想害你,而你还反过头来帮她,这岂不是以德报怨?然而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宋绛眉颔首:“正是这个道理。说到底他不过和我是一类人,只不过她做的那些,是想要拉拢鹤陵贵女为她说话,而我却将心思放在了男人身上。”
“也就只有魏五娘、邱凌烟那样的蠢人,才会觉得她是发自内心地说出这些话。”她唇角轻勾,为自己方才有一瞬间险些被祝嘉鱼的话所打动而感到荒谬。
祝嘉鱼若真是觉得女子就应该站在女子这一边,她就不会帮着邱凌烟来对付自己,警告自己。
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圣罢了。
“回宋府吧,月底表哥就要回来,我想趁这几天有时间,为他缝一对新的护膝。”宋绛眉道。
拂瑶心下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明明可以交给下人去做,但她家小姐却总喜欢亲力亲为。
叹完气后,她又忍不住怨起远在京都的夫人与二小姐来,若是夫人再多关心小姐一些,若是二小姐不那么咄咄相逼,小姐也不会带着她远赴鹤陵,投奔舅老爷与舅夫人。
祝嘉鱼与邱家三位姑娘回了邱府后,谢绝了邱凌烟想要约她去燕喜楼用饭的好意,兀自回到春山居开始看起邱松道的文稿。
她还有五天时间。
……
傍晚,世子府里华灯初上,顾重意倚着栏杆,不耐烦道:“绥平城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今日他从魏府离开后,便令人快马加鞭去绥平城打探祝嘉鱼的消息,按理来说绥平与鹤陵相隔不远,这会儿天都黑了,怎么会还没有消息?
侍立在他身旁的随从闻言,抱剑道:“属下这便去催。”
顾重意摆摆手,示意他快去,然而人还没有转身,下一瞬便有小厮举着信报风风火火地上得二楼来,气喘吁吁道:“世子爷,跑死了两匹快马,绥平城的消息总算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