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拨。
绿筝看向祝嘉鱼的眼神愈发炽热。
“小姐,您真厉害。”
祝嘉鱼唇角微弯:“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
她说得轻巧,但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就这些小伎俩,还是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吃亏之后才学会的。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旧事了。
这次她要将容衡,狠狠地踩在脚下。
即便五年,十年,即便终她一生,她也要报了上辈子的仇。
她从亭子里起身,扔下一句话,挡住想要跟上她的绿筝:“我去杏云坊,不要告诉爹爹。”
一开始祝嘉鱼去杏云坊,老鸨见着她还心有余悸,生怕她这是又要来把哪家公子按进水里,但见她每次来都只是喝酒,渐渐地也就放下心来。
反正赚谁的钱不是赚,只要祝嘉鱼不闹事,老鸨就愿意做她的生意。
“祝小姐今日也喝醉花间吗?”
“对,给我寻个清静地。”祝嘉鱼解下腰间钱袋,扔给鸨母。
鸨母掂了掂钱袋的份量,喜笑颜开地招来花娘将她带到楼上去,很快又转身招呼起新进的客人。
见着来人时,她满腔笑意顿时哑在嗓子里。
来人一身杏白锦袍,皮相实在过于优越,以至于她见过一次就印象深刻。
更何况那次,他可是把想要服侍他的姑娘手腕给掰断了。
卫清楼冷眼瞥她,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便跟着祝嘉鱼上了楼。
他是在街上偶然瞧见祝嘉鱼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思,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跟着祝嘉鱼到了杏云坊。
他随着祝嘉鱼拔腿上到三楼,却没成想左右环顾居然不见人影,正转身想下楼,猛然被人从身后制住,下一瞬,冰凉的匕首便贴上了他的脖颈。
与此同时,女孩儿身上的暖香也熏得他耳根薄红。
“是你?”
祝嘉鱼看清跟在自己身后的宵小,狐疑地收了匕首:“你在我身后鬼鬼祟祟跟了一句,想做什么?”
卫清楼陡然清醒过来,待脸上的温度褪去,他方才皱眉:“这话我该问你才是吧,你一个姑娘家,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做什么?”
如果不是怕她孤身到这种地方出事,他怎么可能跟过来。
祝嘉鱼虽然不信他有这样的好心,但也没有说什么,薄亮的匕首在掌间挽了朵花,然后收回鞘中。
再抬头时,发现人还站在她面前,啧了一声:“喝酒吗?”
卫清楼诧异:“你……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又在这种地方,你问我喝酒吗?你是何居心?”
片刻后,想到祝嘉鱼曾在县令府上说过的话,他恍如梦醒:原来她真的没骗他,她是真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
祝嘉鱼却没功夫等他,她只问了一句,见卫清楼不答,便兀自下了楼,往杏云坊的偏院走去。
卫清楼见状,狠了狠心,跟了上去。
总归……祝嘉鱼要是对他做什么,他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还反抗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偏院里,侍女知道祝嘉鱼的喜好,已经将酒壶放在了池边。
祝嘉鱼走到池边,席地而坐,将鞋脱了,一双赤白的双足眼看着就要放进水里,却被卫清楼眼疾手快地捞起来。
“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
卫清楼简直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