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到了晚上春苗回来的时候,他照旧扯着她的胳膊搜了一遍身,依然没有搜到半个铜板。
赵无赖默默记下今天是第几天,不妨一转眼就看见春苗斜眼瞪着他的阴暗神情,他脑海里不禁又浮出昨晚的情形,春苗的脸也跟昨晚那个阴恻恻磨刀的灰白面孔重合。
赵无赖吓得后退一步,松开了春苗的手。
春苗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回了屋,也不说话,爬上床就开始补觉。
白天在姜晓晓家干活,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用磨刀水熬药。
而且这几天赵无赖在家里,她生怕对方抢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草药,便只能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去灶房煮药。
她也特地嘱咐过自家娘亲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吃药的时候也要尽量避开赵无赖,免得他把药糟蹋了。
姜晓晓特意叮嘱过这药一定要磨刀水煎熬,春苗只能拼了命的磨刀,昨晚大概是弄出的动静大了些,她发现赵无赖在屋外偷看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不过幸好那些草药还没下锅,被她藏在怀里。
想来赵无赖应该没有发现,但她今晚要更加小心些。
到了夜里,赵无赖又听见了磨刀声。
“咔嚓——咔嚓——”
跟昨晚一样渗人。
赵无赖连忙拉过大被蒙上头,安慰自己这是做梦,但那一声一声的磨刀声直往耳朵里钻,他根本就睡不着。
他索性再次起身去灶房里查看。
跟昨晚一样,春苗站在灶台前磨刀,锅里咕噜咕噜地烧着水。
赵无赖无声地吞咽着唾沫,哪个正常人会在大晚上的磨刀烧水,锅里还啥都没有煮……
迟疑间,发觉他的春苗扭头走了过来,她惨白着面色,嘴巴一翕一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唯有手里提着的那把菜刀,在月光下闪着凌冽的寒芒。
眼看春苗阴沉着脸色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赵无赖终于忍不住,吓得大叫着跑出了院子。
春苗转述这件事的时候,姜晓晓捂着肚子笑得不停。
哈哈,果然,恶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
赵无赖大概现在已经不敢回家了,生怕哪天春苗半夜提着菜刀一刀咔嚓了自己。
姜晓晓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道:“……春苗姐,你想不想让你娘跟赵无赖分出去单过?”
春苗用力点头:“想。”
发疯一般的想!
可是她娘离不开赵无赖,无论赵无赖怎么对她,她对赵无赖始终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赵无赖不满意才打自己。
姜晓晓听着无奈地摇摇头,这两口子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不是为了春苗、春芽两姐妹,她也不想插手这件事。
古代限制颇多,和离不好离,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出在赵大嫂身上,她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以夫为天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哪怕和离的机会摆在面前,她恐怕也会犹豫。
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下一剂猛药,才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