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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纸包递给沈寂,又道:“这是砒霜,且是高纯的砒霜,呈白粉末状,此物的毒性较寻常的砖红色块状不纯的砒霜来说,要大得多。”
“这样的一小包,足够毒杀一头牛了。”
伍六七闻言震惊地说不出话。他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为何沈寂要将他拉来海棠巷了,今日若非廖瑜恰好撞见,来日在千澜房里搜出这玩意儿来那还得了。
传出去可能连他都要质疑千澜的清白了。
沈寂眸色暗沉,接过纸包问道:“赵千澜来珑汇的这些日子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廖瑜锁了眉头,“她性子虽然热烈耿直,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而且身为官家人,平日捉几个小贼便罢,若说牵扯到性命上来的实在没有。”
“性子热烈?”沈寂有所质疑。
耿直是真,但她见着自己时的讨好样子都快和曾有才有的一拼了,确定是性子烈?
廖瑜早也察觉到这一点,随后又道:“是之前。不瞒沈大人说,澜姐儿自京城过来,原来家里也是娇宠得紧,性子难免强硬任性。”
沈寂点点头,倒也并非娇宠,只是家里看重些而已。至少他印象中的她儿时还能追着他叫哥哥,将自己的糖果分给他吃。
思及这一段遥远的往事,他唇角犹如水面上的碧波,逐渐漾开来。
不过却也仅是一瞬,他又神色恢复如常,照样地不苟言笑,看得廖瑜以为自己花了眼,特地拿衣袖揉了揉。
“沈大人,如今咱们可是要拿着这证据去和曾大人说明,千澜是被人陷害的?”伍六七向前走几步,问道。
廖瑜道:“不可。”
“为何?”伍六七不解。
沈寂信步踱到他面前来,慢悠悠道:“证据是廖公子找出来的,而他又是赵千澜的表哥,你觉得世人会相信是有人要害她?”
伍六七一怔,道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那该怎么办?”
沈寂将纸包抛给他,“去德春堂,届时你再将这东西偷偷放入药铺里。”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廖瑜见状先和两个妹妹打了招呼,“思姐儿将念儿带回去,这件事情先莫让祖父祖母知晓,若问起来为何没去白马寺,就说……”
没让他说完,思娘便打断他道:“好哥哥,思儿省得怎么说的,您只管去,晚了担心两位大人走远了。”
“好,你们路上担心些。”廖瑜忙应道,又忍不住叮嘱几句才匆匆跟了出去。
念娘望着自家哥哥的背影无故叹了口气,“哥哥哪都好,就是有些婆妈。阿姐都已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她还将我们当成孩提。”
说完又惆怅起来,“不知道此去,哥哥与二位大人能否将千澜姐姐救出来。阿姐我们真不用跟着去看看吗?”
“别想了,我们先回去。”思娘抚了抚她的小脸,也叹了一声。
“若哥哥都摆不平这事儿,我们两个跟了去也是徒劳,更何况还有祖父与兰姑姑呢!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