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应与杀害田月娘之人是同一个,不知您去乞丐家里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沈寂思绪被打乱,却也不恼怒,眼神示意近墨,“前几日夜里下了雨,茅草屋漏水,导致屋内泥泞,凶手杀人时不查留下了一枚鞋印在里面,我已让近墨把鞋印拓了下来。”
想不到近墨小哥儿竟然会干痕检科的活儿啊。
千澜急忙接过印着一枚鞋印的牛皮纸,行到光亮处静静看了起来。
沈寂也从圆椅上起了来,走到王绪面前,伸手叩了叩桌案,“你和本官说说,你与王九主仆间关系如何?”
王绪正在嚼花生米,闻言停了停,“你该不会觉得凶手是阿九吧?我觉得不太像,他没道理诬陷我啊,他就算武功高,但为人本分的很,万万做不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的。”
“你和他可有什么过节?”
王绪想了想,恍然道:“和我倒是没有啥过节,不过三年前我不听学院里的夫子的话,我母亲发了场火,把我身边长相漂亮的丫头都发卖了出去,觉得是她们扰的我不读书。”
“里面有个叫兰儿的姑娘,据说王九和她有暧昧,这算过节么?”
伍六七闻言握拳冲上去,怒道:“这还不叫过节?人家心爱的姑娘被你娘卖了耶,卖了啊!要是我都能给你一顿胖揍了。”
王绪吓得跳起来,身后长凳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他很委屈,“你们怎么老吓人呐?我都是要赴死的人了,你们别总这么吓我好不好?”
“这事情是我娘做的,我事后也问过阿九的意思啊,我说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可以出银子去把人赎回来,配给他做娘子,是他自己否定了啊。”
沈寂蹙了眉,“赎回来?”
“对啊,我娘把兰儿卖到了春香楼。”
“春香楼?”
王绪义正言辞,“就是县城里最大的一家勾栏院。生怕阿九死鸭子嘴硬,喜欢人家不敢说,我还时常带着他去春香楼看兰儿,试问我这主子做的可以了吧?他真没理由害我。”
话毕,沈寂没了话,伍六七蒙了神,就连近墨都无语的盯了他半晌。
带他去看兰儿?看什么?让人家看心爱的姑娘怎么在别人怀里红袖添香么?
就这还没理由害你,孤僻点的人害你全家的心都有了好不好?
良久,沈寂叹了口气,“若此番在下有幸查清真相,你出去以后还是认真读点书吧。”
“诶,这鞋印不对啊!”
这时千澜忽然快步走过来,将牛皮纸掷到桌上,说道:“大人您看,这枚鞋印拓出来内侧的位置与外侧的颜色一般深浅。”
“咱们正常人的足是拱形,按理说脚印内侧部分会很浅,在泥泞的地上更为明显,这人是扁平足,足弓低平,所以脚掌用力很匀称,鞋印才会内外侧相同深浅。”
“脱了鞋袜沾水一验就能看出。”
沈寂顺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果然整只鞋印虽说颜色深浅有别,但却并无明显的差距。
凶手身上有这个特征那就好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