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君儿啊…”
病房里,阎君冰冷的尸体旁边,趴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他一只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阎君那早已沒有温度的手。
“是为父沒有照顾好你啊…从小到大,为父沒有哪一天尽到了父亲的责任。是上苍在惩罚我啊,竟让我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中山装老者拿开捂着脸的手,憔悴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林爷…节哀,岩君少爷已经去世了,您要保重身体,医生交代过,要克制喜怒。”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微微直起腰,走到老者身边,恭敬的提醒道。
“哈哈哈......克制喜怒......现在你叫我怎么克制喜怒。君儿从小跟着他的母亲,在岩山生活,就像贫困家庭的孩子一样,吃尽了苦头,直到成年后,他的母亲去世,他才一个人收拾包袱來燕京找我。
但十几年前,老爷子治家森严,我不敢带君儿认祖归宗,只得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混迹于社会。十多年來,我除了给他钱,从來沒有给过他任何的帮助。”老者痛苦的摇了摇头,浑浊的眼泪一滴滴的淌了下來。
“林爷。您不用太过自责。对于岩君少爷,您已经做的够多了。岩君少爷混迹于地下势力,您就扶他坐上人上之位;岩君少爷需要钱,您就将名下的银行划给他一间;岩君少爷被警察抓去,您不惜重金请人救他出來。我相信,在岩君少爷心里,早已经认定您是名合格的父亲。”中年管家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巾递了过去。
“不......还不够…我抛弃了他们母子整整二十年,他们母子俩未曾说过任何怨言,君儿是个好孩子,他从來沒有向我提过什么苛刻的要求。我知道......他是不想我为难。好孩子,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老者因为悲痛浑身颤抖不已。
“林爷,市局的赵局长已经來了,在外面侯着呢…您看......”中年管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信息,连忙汇报道。
“侯着…天王老子來了,也让他给我侯着......君儿,为父知道你最讨厌警察,我让他们都候着,放心吧,为父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警察來打扰你。”老者老眼浑浊。
中年管家应了一声,后退几步,给警察局长回了一个拒绝的短信。沒多久,管家的手机再次震动起來。
“林爷。去医院监控室的兄弟传來消息,说今晚的时候,整个医院的监控线缆被人给恶意剪断了,所以这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是一片空白。”中年管家皱着眉头。
“不用查监控。我知道肯定是他。”老者揉了揉红肿的眼眶,擦干眼泪后,老牛舐犊般不舍的摸了摸阎君那冰冷的面颊,缓缓的站起身來,浑浊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实质性的精芒。
“林爷。你确定就是那个保镖吗?”中年管家双眼一沉。
“哼…除了他,还能有谁?君儿的歃血盟被围剿,就是他的功劳。我真后悔,那一次沒有出面替君儿除掉他。”老者眼中泛起点点的凶光。他的气势骤然转变,宛如一只森山中的猛虎,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但是,林爷,您不觉得对方在电话里说出的那句话,有点蹊跷吗?一般情况下,杀人者怎么会故意留下线索。”中年管家面露疑色。
“不,那不是蹊跷,而是对我刘远林的挑衅,更是对我刘氏家族的挑衅。”老者猛的一掌拍在病床的床尾,顿时将床尾的面板拍断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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