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见到莫奕凡突然归来之后,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
然而这惊喜之色,在见到莫奕凡空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之后,直接变成了不解、愤怒,继而才是恍然和无奈。
他们早该想到的,家国天下,排在最前面的,可不还是“家”?就是换了他们,这会怕是也要飞快的离开了。
6渊墨目光沉沉,那管将军倒是咂摸了下嘴,瞅着身后腰背挺得直直的顾惜墨就道:“换我我也能做的到!”
当然,也有人不忿莫奕凡的此番作为。
说来赵迁是和莫奕凡同时寻到被绑架的白晨的,他紧赶慢赶,这会才赶到了城墙上,将白晨抢抱在怀里,听着其他人说了莫奕凡方才的行径,嘴里不禁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到底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大概只有赵迁一人知晓了。
且不说6渊墨、管将军、莫一等人如何带着基地同胞对抗丧尸潮,莫奕凡又是如何放空筑基期的神识四下寻找祁宁,红衣却是带着祁宁飞速的来到一处村庄。
村庄里的丧尸不多,随意的走动着。红衣只当没看到它们,带着祁宁就到了一处二层的小楼里去了。
祁宁不动声色的任由红衣束缚着他离开,虽然他没有十分把握打得过红衣,但无论如何,他都有空间在,只要和红衣保持一点距离,他就可以进空间躲避——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红衣却不知道祁宁的想法。
它欢喜的把祁宁放在床上坐着,眼睛晶亮的看着祁宁:“小宁,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没想到,这场末世,竟也成就了我们。”
祁宁瞅着红衣,手腕微微一动,那只灵器镯子带着丝丝寒气,“嗖”的飞向红衣的方向。
红衣只微微一闪,速度比那镯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宁,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进阶到丧尸皇的等级了。你还没有筑基,是绝对打不过我的。”红衣也不恼,它把眼前人放在心里念了那么多年,当然不在乎眼前人的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祁宁脸黑了黑。动作越发快速,先是镯子,再是符箓连.发,最后又是木系法术接连使出,果然伤不了红衣半分。
甚至说,祁宁自个儿的手腕,还被红衣给抓了个正着。
红衣像是逗猫儿似的,笑眯眯的摩挲着祁宁的手腕,口中却低语道:“我原来不想让小宁那么快就变成我这样的,但是既然小宁喜欢,那咱们就一道,都做丧尸好不好?”
祁宁心中一惊,他此刻才察觉到红衣刻意释放出的丧尸皇等级的威压,强大的力量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小宁你放心,只要划一刀,你的身上就沾了我的血,很快就会改变你的身体,和我一起变成丧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你,让你快一些从普通没有智慧的丧尸,变成智慧型丧尸的,到时候,咱们就一样了,谁也不比谁不堪了……”
红衣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极低,仿佛再吐露心中最私、密之事一般。
眼前红衣的指甲忽然变长变尖锐,祁宁突然开口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十岁之前,我一直没有离开过a市。”
红衣动作猛然一僵:“你、说、什、么?”曾经出手帮过它的那个人,和它第一次见面是在z镇。
还不等细问,红衣只觉肩膀一疼,手上一松,就看到一只浑身金毛的变异藏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它的肩膀上!
变异动物本就是被丧尸病毒改造过的,因此对于红衣身上的丧尸病毒倒是不惧。
祁宁松了口气,当下就要从窗户上跳下去。
他现在可打不过红衣,即便有了藏獒的帮忙也不一定能成功杀了红衣,因此只余下一条路,就是逃跑了。
红衣只被藏獒拖了一时,它稍稍一扬手,藏獒便被甩脱出去,可惜等红衣像祁宁一样跳下二层小楼时,见到的却不止是祁宁一个人了。
祁宁见到莫奕凡也是一阵惊喜,二人对视一眼,双手十指相扣,四目登时黏在了一起,情意流转,羡煞旁人。
红衣见此,气的眼睛都红了,两手一张,十指指甲尖如利器,眨眼间就向着莫奕凡的方向袭去!
莫奕凡已然筑基,将祁宁一推,就果断和红衣对打了起来。
祁宁见状,招过藏獒,给它喂了不少灵泉水,硬是哄着它去给莫奕凡帮忙。藏獒虽然也打不过红衣,但是它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怕红衣的牙齿和指甲,即使被咬了,被抓了,对它来说也和挠痒痒差不多,因此有了藏獒一次次帮助莫奕凡挡过红衣的指甲和牙齿,又有祁宁在一旁时不时的丢枚玉符,红衣很快落败了。
红衣落败后,凭着一股倔强支撑着身体半靠在了墙上,兀自喃喃低语道:“我已经是丧尸皇了,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它尚且记得那个蒋嫣然在莫奕凡的催眠下说过的话,莫奕凡前世亦是成了丧尸皇,还带领着丧尸群杀了很多很多人,几乎将人类灭族,可是为什么到了它这里,竟然只落了这么个下场……
红衣缓缓抬头,看向祁宁,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偏偏祁宁听懂了,默了片刻,道:“不是。”
红衣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就被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变异藏獒大口一张咬断了脖子,身首异处,它最后想说的话,最后一刻所惦念的人,也再也没有人知道。
红衣是丧尸皇,它脑袋里的晶核对藏獒有着无比强大的吸引力,只是因着藏獒先前吞食了一枚雷系晶核就沉睡了那么久,祁宁眼角一扫,率先将红衣的晶核隔空取了过来,到底没有破坏红衣头颅的完整性。
藏獒在一旁立刻俯下.身子,呜呜的叫着,仿佛在抱怨主人的小气似的。
莫奕凡见了,以为祁宁是念着红衣这么多年的喜欢,才特意出手免得红衣的尸体被残害,不禁酸溜溜的道:“尸体早晚会腐化,小宁你这是多此一举。”
似笑非笑的瞅了莫奕凡一眼,看着身首异处的红衣,祁宁原本就打算这么走人的,只是想到难得吃醋的莫奕凡,他稍微想了想,就难得好心的点了火,将红衣火化了。
不是说有人惦记的才是最好的么?虽然说这个红衣惦记的人明显不是自己,不过……莫奕凡不知道啊。祁宁摸了摸下巴算计着,说不定莫奕凡经此一次,会对他更好来着,这把火放的一定会很值得啊。
两人带着变异藏獒将这个村庄的丧尸都解决了,立刻就起身回了基地。基地的情形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没有智慧型丧尸或是精神系丧尸指挥的丧尸群,虽然难缠,但到底拼不过准备多时的人类,基地很快解决了这次丧尸潮的围攻,而人类对抗丧尸的战争,也逐渐有了希望。
……
经过前后夹击的丧尸潮围攻后,华盟基地和纳木基地正式合并,名称仍为华盟基地,取其不忘本国之意,而木老大在见识了华盟基地几位领导者的武力值和手段之后,也只能认同了这个名字。
两个基地的合并让基地更为强大,而净化水的出现,更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奔向华盟基地。
距离丧尸潮夹击一个月后。
基地的越发强大,再加上研究员们对于丧尸短暂寿命的肯定,让基地的民众越发对末世前和平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他们心中也越来越肯定,那种生活不会再遥远。
解决了战争的大问题,那么战争时发生的“小矛盾”,也该被重新提起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基地唯一的预言者,天师白晨的被绑架问题。
白晨的重要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虽然他是一个人单独居住,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保护他。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对白晨下手,甚至打晕他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为的,只是“劝说”他和他们的儿子重新在一起。
“这件事是我家人的错,我愿意一力承担。”赵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白晨——以及白晨身后几乎包扎成木乃伊的那个男人。
绑架了白晨的是赵迁的家人,将白晨救出来的人其实是白晨身边的一位保镖,并非莫奕凡,莫奕凡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凑巧遇到了被保镖护着逃窜出来的白晨,然后顺便将白晨带到了城墙上而已。
赵迁所言之事好歹是关系到白晨,祁宁也难得在场,闻言不禁嗤道:“你难道不知道白晨有多重要么?就因为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绑架了白晨,白晨对基地丧尸潮的预言都没能说出来,害的基地损失惨重,赵迁,难道说到了现在,你还会认为绑架了白晨,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小的小事,只你一个人就能承担的起来?”
赵迁微微动容,张嘴想要解释,目光看向白晨,想到那晚白晨的确是一直在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祁宁和莫奕凡,他那时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太嫉妒了吧?嫉妒的让他失去了理智,硬是没有把白晨那时的话放在心上,亦或者说是打心眼里不想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不想让白晨为了他以为的人做预言。
莫奕凡神情更冷。如果那天白晨顺利的来告诉他,祁宁将有难的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祁宁一步,更不会让祁宁置身于险境。纵然祁宁化险为夷,小心眼的男人表示他还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赵先生,”莫奕凡冷冷的盯着赵迁,慢条斯理地宣布道,“鉴于白晨对基地的几次大的贡献和重要性,绑架他的人,理当判处死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说莫奕凡和祁宁在基地中属于被人人敬仰的人物,那么白晨,在基地里就属于那种被人心甘情愿的供着的人物了——预言者啊,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救基地于危难,救他们和他们的亲人一命,这能不供着么?
所以,侵犯绑架白晨的人被判处死刑,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赵迁猛的抬头看向白晨,却见白晨低着头,恍若未闻,赵迁心底一凉,看向莫奕凡,口中生涩的问道:“没有别的法子了?绑架罪,在末世前也不一定要被判死刑的,更何况……”赵迁想说,更何况,他们一家人没有恶意,只是想要重新撮合他和白晨而已,可是莫名的,他就觉得这话不说还好,如果真的说了出来,那他就真的救不了这一家人了。
莫奕凡很满意赵迁的上道。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法子将赵迁的父母兄长全部判了死刑,虽然他们犯下了大错,但一直拥护者赵迁的人也大有人在,莫奕凡总不能刚把人家兼并了,就把他们曾经的头儿的家人给全杀了吧?
况且,帮家人的是赵迁的父母兄长,如果要杀的话,也只能杀这几人,杀了这几人,偏偏留下赵迁的话……斩草不除根,那莫奕凡就更不放心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
“离开罢。”莫奕凡道,“你带着你的家人离开基地,当然,如果你的手下肯支持你,也可以随你离开。只不过,条件就是,你和随你离开的人,永远被视为华盟基地以及华盟基地合作基地的被驱逐者,三代以内,不被华盟基地接纳!而你的父母兄长若是不肯离开,那么三日内将被处枪决,赵先生,这是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赵迁一脸颓然,白晨却忽的起身,眼神平静的看着赵迁道:“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要走,便早走罢。不用跟我道别了,我们,再也不见了。”
言罢,白晨转身,扶着身后的那个木乃伊毅然离开了。
赵迁怔怔的望着白晨离去的背影,眼睛里仿佛有水珠在打转。
再后来,他果然再也没能见过白晨,那一面,便是永别。
三天后,赵迁带着他曾经生活富足,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父母兄长离开了基地,没有手下愿意跟着他离开。他们感激并敬佩着赵迁,甚至可以将自己完全奉献给赵迁一家,可他们却不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同样被发展势头良好的华盟基地视作可耻的被驱逐者。他们只能留下,也必须留下。
赵迁回首,远远地看着已然离开的华盟基地,他忽的想到曾经和白晨在一起的场景。
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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