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
赵宛瑜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是谨慎:“不算太大,但是也不小了。”
秦越接口说道:“不算太大,我才十六岁而已,今年才上高一,你跟我谈文化,是抬举我了呢还是在贬低你自己?”
赵宛瑜顿时满脸羞红,哎呀,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从小在家庭的熏陶之下,再加上赵宛瑜很是天才,她年纪虽小,却已经自认为很有文化了。昨天自己爷爷逛了一趟夜市,拿回去两幅对联,宝贝的不得了,在她的面前很是称赞了那个写对联的人几句,甚至还有觉得那个人超越了赵宛瑜的意思。心高气傲的赵宛瑜自然是很不服气了,这不,今天就来砸场子了。
在赵宛瑜心中,其实已经把秦越当成了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看。没文化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自己爷爷的法眼?不过现在秦越却自称自己是个十六岁的高一少年,顿时赵宛瑜刚才打出去的一记拳头好像是砸在棉花堆里一样,一点也不着力,郁闷至极。
“你……”葱白的手指指着秦越,是愤怒,更像是一种挑逗。看着近在眼前的纤纤玉指,秦越真的有一种含住的冲动。他强迫自己的头偏移了那么一些:“好了,现在你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了吧?”郑其都说了,那是他自己要求的,还有什么话好讲的呢?
围观的人本来还以为这是一起多大的纠纷了,驻足了片刻,发现这充其量只是两个半大孩子的纠葛而已,根本跟自己毫无关系,那还有心情停留。大冷天的,老婆孩子热被窝,才是最值得憧憬的啊。
“哼。”明媚少女这句生气的话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怎么听都像是一声撒娇,给人无限的暖意。她樱桃小口微微撅起,隆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吐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美丽,“你不是号称什么对联都倚马可待吗?敢不敢跟本姑娘对上几联?”
秦越笑了起来,早就觉得这个姑娘来得蹊跷,这下果然露出了马脚。她就是过来砸场子的。不对,一个美人儿提出这么雅致的事情,秦越自然不会拒绝。既然你来招惹我,那么,好吧,就将你作为我收录的第二人好了。
“怎么比,你随便出题吧,我都接下了。”秦越在图书馆消化了那么多本对联书,再加上现在领悟力惊人,底气很足。
萌萌看到秦越睥睨天下的那种气势,眼睛里星光闪烁。不过微微也有些担心,秦越哥哥这么利害了,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上他的,自己也要加油了,不能让秦越哥哥被别人抢走了。小小少女在心中发下这番宏愿,却不知,这辈子她早已经与秦越密不可分了,红尘滚滚中,自有他们数不清的纠葛。
“好,爽快!”赵宛瑜脆声说道。心里暗自得意,从小我就是天才,浸**对联之道十多年了,今天要是还不能把你拿下,简直就对不起自己爷爷的栽培。
“你来坐个见证。”明眸微转,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王鹏飞,立刻就喊了他出来,“我们对一幅对联,你来评鉴。哦,错了,想必你也是不懂的,你就帮忙计分好了。”
王鹏飞大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他很想说我只是一个看热闹的,不过,居然被这个秀美的女孩给鄙视了,说自己想必也是不懂的。他顿时有了几分不服气:“谁说我不懂对联的,要想跟秦越比,先得过了我这关。”
哟,口气不小啊,赵宛瑜似笑非笑的看了秦越一眼,却见他脸色平静,完全没有什么被人顶替出战的羞愧感。仿佛他就是那种幕后大boss,必须要经过前面的关卡才能打到他一样。
赵宛瑜被秦越弄得简直没了脾气,她银牙都要咬碎了……行,你谱大,你厉害,你牛,那我就收拾了你的爪牙,跟你直面,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个人将自己摆的越高,被撕裂的时候就越是痛楚,本姑娘就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好,你来吧,我随意出一个联。”此刻一阵寒风吹来,赵宛瑜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就有了一个对联,“天寒地冻,水无一滴不成冰。”这个对联出得巧妙,水需有滴才可以结冰,既是自然界的实景,又是一个组字联。偶得这个妙联,赵宛瑜很是兴奋,天鹅一般骄傲的昂起脖子,挑衅似得看着秦越。
秦越暗自郁闷,我们有这么苦大仇深吗?你现在拼联的对象是王鹏飞好不好?看看王鹏飞,他抓耳挠腮的,就是想不出下联是什么。知道这个小子语文向来很一般,能背诵些“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已经算是他的极致了。秦越微微思索,已经得到了下联,当即说了出来:“国富民安,王不出头亦有主。”
赵宛瑜还沉浸在自己得到妙联的美好情绪之中,却不曾想秦越只是眼睛一眨间,居然也得到了下联。仔细思索,这个下联对的十分工整巧妙。既宣扬了当今国富民安的景象,也用王与主构成了一个组字联,实在是天衣无缝。
赵宛瑜顿时啐了一口,呸,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什么天衣无缝,怎么听都是别扭。
“这联算是你对上了。”虽然秦越对上了这一联,赵宛瑜却是不恼不怒。好歹讲这个家伙逼出来了,刚才还一副退居幕后的样子,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恨。
“雪积观音,日出化身归南海。”只是片刻,赵宛瑜就又想出了一联,不愧是才思敏捷的才女。
这一次她没敢放肆得意,虽然这一联也算是不错了,但是谁知道这个怪胎会不会也信手拈来一联呢?赵宛瑜现在对秦越已经很是重视了。再也不把他当成是那种投机取巧骗得自己爷爷欢心的人了。
果然。秦越很快就有一联对付了出来:“云成罗汉,风吹漫步到西天。”
还是被他对出来了啊,赵宛瑜很是恼火。既然技巧性的对联难不住他,索性就以快获胜。打定了主意,赵宛瑜舌吐莲花,一个接一个的对联从她口中冒了出来。
赵宛瑜出句:桃叶渡边,一片画中烟柳。秦越对句:乌衣巷里,几巢天上人家。
赵宛瑜出句:烟雨何来?问江上孤舟,桥边红药。秦越对句:芳心谁许?愁堂前双燕,镜里青丝。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精彩纷呈,王鹏飞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趟了。顿时心里大惊失色,那个什么贵族学校就是厉害啊,秦月这个垫底的都比自己犀利。可笑自己还为这次班级第一得意许久,真的是坐井观天,坐井观天啊。
赵宛瑜脸色不太好看,这下她算是正式知道了秦越的厉害,才学不在自己之下,难怪自己爷爷这么夸奖他。不过就这么放弃了也挺可惜的,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子装神弄鬼卖什么避邪报平安的对联很是不妥,自己要想办法点醒一下他。
思忖了一下,赵宛瑜双手在空中比了一个很大的圆,出联道:“画个圈儿君可解?”这里就是饱含了劝诫之意了,有才学不能乱用,不然就会跟这个圆圈一样,是个空心,根本就不实用,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秦越见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却是哈哈一笑,说出了一副让众人目瞪口呆的联。顿时赵宛瑜羞涩满面,狠狠的瞪了秦越一眼,面薄的她再也呆不住,仓皇的离去了。
走了很远很远,耳边似乎还响着秦越那可恶的声音:“唤声娘子你来猜。”这是调戏啊,毫不掩饰的调戏啊。不过想到他还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话,赵宛瑜心中的怒气才稍微缓解。秦越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