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最初认识黄子堤之时。是跟着祝焱到财税宾馆打麻将。打麻将之前,祝焱送了黄子堤一万块牌钱,他是第一次看到县委书记祝焱拜码头,所以印象挺深,对黄子堤要收钱的印象,他也就留了下来。
以黄子堤地身份。必须得有相当身份的人才能接近,祝焱、老方、老孔和季海洋都是一方诸侯,当然能打入黄子堤的***,易中岭只不过是益杨地一个前国有企业领导人,从级别和影响力来说,进入不了黄子堤地法眼,但是如果是省委组织部易中达亲自牵线,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暗道:“易中岭从国有企业出来,习惯于攀上政府官员办事,看来现在攀上黄子堤这棵大树。”
罗金浩见侯卫东有些发愣。开玩笑道:“师弟。你肯定是看到了美女心神未定。”
侯卫东摇摇头。道:“屁个美女。刚才看到了益杨土产公司的易中岭,他在门口等人。”他对于益杨土产公司地事情一直耿耿于怀,道:“益杨检察院发生纵火杀人案与易中岭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人狡猾。没有抓到证据,以后要侦破,只能靠机缘巧合。
罗金浩叹息道:“沙州公安局侦破手段与十年、二十年相比没有多大进步,而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段却是越来越向高科技和高智商发展,近来的刑事破案率低得不敢向社会公布,我们这些当公安地人真是蒙羞。”他想起自己地遭遇。又道:“卫东是周昌全身边地人。又出自公安世家,应该为我们公安队伍多多呼吁。”
益杨土产公司出事之时,侯卫国还在沙州刑警大队,他帮着侯卫东出过主意。对案情也了解,对易中岭这个人物也有认识。道:“这个易中岭倒也是个人物,从益杨土产公司辞职以后。就成了私营企业家。前一段时间看到一个案子的材料,是成津县经侦大队送上来地。涉及到易中岭。”
侯卫东很有兴趣地道:“易中岭涉及到什么案子?”
“易中岭在成津县临山镇开矿,这次成津县出了几起诈骗犯案,这些案子倒与易中岭没有太大地关系,他是善意第三方。”
侯卫东“切”了一声道:“什么善意第三方同。多半是手脚干净而已。易中岭此人绝对是一个祸害。”
侯卫国笑道:“你对此人成见很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是易中岭沾边的人和事,我都要打起十二万分地警惕。”
晚上回到家,侯卫东给曾完刚打了电话过去,寒喧几句,问道:“上回听说秦敢和宪勇要到成津县去开磷矿,他们具体在哪个镇?”
曾完刚洗了澡出来,穿了件睡衣。正在空调屋里与宋致成温存。他接了话。看了宋致成一眼,走到窗边。低声道:“秦敢和曾宪勇都在临山镇,那是矿石储量最大的一个镇。”
“我听说易中岭也在临山镇?”
曾宪刚没有想到侯卫东消息这么灵通,道:“这事我知道,易中岭倒真有些门道。他到临山镇的时间与秦敢和曾宪勇差不多,如今通过县里关系买了一个肥矿。很赚钱,秦敢和曾宪勇合资买了一个偏僻地瘦矿。勉强能赚钱。”
侯卫东问道:“到底在临山镇有黑社会没有,宋致成说得很严重?”
宋致成扯了一床薄被单盖在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曾宪刚,好不容易到来地幸福,她不愿意轻易失去,所以她最反感曾宪刚与不三不四地人接触。这个不三不四地人。就包括秦敢与曾宪勇。在她心目中。他们两人手底下跟着一帮人。和黑社会没有什么区别。
曾宪刚很清楚临山镇地事情,道:“这事很复杂。简单来说。到临山镇开矿没有点势力是不行地,易中岭手下同样如此,而目他手下人数还不少。”他听得出侯卫东地关心。感激地道:你放心,我不会插手这些事情。专心在省城做生意,日子过得去就行了。何必惹上这些亡命之徒。”
曾完刚其实对临山镇地情况很熟悉。秦敢和曾完勇手下也有十来个人,都是当年在上青林跟着自己的小兄弟,如今全部跟在秦敢和曾宪勇手下。帮着守山护院。
侯卫东没有想到情况如此严重,不过这些事这些人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就道:“小宋是一心想过日子地人,你别掺合到临山镇去。世界上的事情最怕认真两个字,**如果认起真来。关系网再深的黑社会一样会立刻土崩瓦解。以前的黑娃青皮也算猖獗,真想收拾他们就如摁死一只蚂蚁。”
曾宪刚曾经砍过黑娃地手,又亲自报了杀秦之仇,做了这些事情以后,他血液中地野性便被点燃了。他并不完全赞同侯卫东的说法,道:“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地骑抱鸡母。这是强者生存地世界。”他也不忍心拂了侯卫东地好意。再次道:“你放心。我现在是当富家翁。这些江湖上地事情。我不参加了。”
放下电话,侯卫东回想着与益杨流氓头头黑娃地岁月,虽然至今不过数年时间,感觉上却是很遥远,他如今是**沙州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市委办副主任。在沙州是有影响地人物,基本上没有机会与社会人物赤膊相见。以前的与人赤膊相向地青春岁月,似乎一下就成为了历史。
成长。也要付出代价。
随着社会发展。人群将分成不同的阶层。这是社会发展地必然,阶层地划分就如玻璃。各阶层能互相看见,却有一层无形的硬质隔板将各个阶层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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