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等待。”祝焱很感慨地说了一句,他是一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很少在部下发出这种感慨,只是面对侯卫东这个特殊的部下,他心情放松,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祝焱回到了住所之时,蒋坤已在院子里等着,他见到祝焱和侯卫东一大早就走了出去,心里很有些酸溜溜地,暗道:“侯卫东与祝焱地关系已超出秘书与领导应有的关系,侯卫东真是历害,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地。”
茂云之行,侯卫东基本了解了祝焱的现状,他明白短时期不适合调至茂云,他也要和祝焱一样,采取了韬光养晦的策略。九八年夏天也就波澜不惊地过了。
在这个夏天里,农业科研基地也在新管会动工修建,侯卫东偶尔会去看一看,其他则完全交给了副主任周永泰,周永泰虽然是多年的副主任,却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投资规模的建设。他作为受委托的甲方代表,基本上每天都要到工地上去查看,这让侯卫东很是放心。
侯卫东在青林山上的几处石场,这一段时间生意再次好了起来,沙州到茂云的省道已经全线启动,狗背弯、英刚、小弯等几个石场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生意好得很。
经过几年时间地建设,青林山上陆续有修起了许多小石场。碎石协会起初还有些约束力,后来村社干部都有了自己干石场的心思,结果小石场便如雨后春笋般泛滥起来,这些小石场操作不规范,经常出事故。几年时间下来,整个青林至少有一个连的精壮男人倒在石场和煤矿的安全事故之下。
算来算去,只有狗背弯和英刚这两个石场从来没有死人,上青林的人说,侯卫东肯定会看风水,他选的石场都是上青林最好地发财穴,又能赚钱,又很安全。
侯卫东对这种说法也没有解释,任这种说法流行,保持了几分神秘色彩。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在石场设备与安全的投入很高,安全条例也落实在行动中,他手下员工多是老员工。几年下来都形成了安全生产地惯性,有些小石场来挖人,这些员工看到其他石场的生产条件,都是大摇其头,坚决不肯离开。
钱重要。命也很重要。这也算是青林场上血淋淋的教训。
至于火佛煤矿,由于茂云电厂兑付资金及时。而且全岭西关停了不少小煤矿,煤矿已经能自我循环,不必在抽调青林山上石场的资金,这让侯卫东放心不少。
他如今在益杨蛰伏,有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支撑,心里踏实许多,有时他也暗叫侥幸:“当初自己若是分到县级机关,肯定就没有这些个石场,经济上肯定要差上许多,如果只靠着工资吃饭,又遇到仕途不顺,那就惨了。”
县级机关里有许多老板凳,平时牢骚不断,对现状很是不满,可是真要让他离开机关,他绝对不会愿意,原因很简单:“老板凳们都是没有实权地普通干部,都是靠一点死工资吃饭,工作了十几年以后,没有资本金,没有生意经验,如何能在市场中生存?”
侯卫东想着组织部老詹等老板凳的情况,三分同情,三分理解,三分侥幸。
而杨柳,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接到了正式调令,比预想中还要理想,她被调到了委办公厅综合处,临行前,益杨县新管会中层以上同志给她饯行,杨柳拿出来她的泼辣劲,来者不拒,喝得不少,回家以后,她就给侯卫东打电话,可是当接通侯卫东电话,她却不说话,侯卫东问道:“喂,喂,杨柳,听不清楚吗?”问了好几声,杨柳才道:“侯主任,我明天就要到沙州去报到了,杨大金送我过去。”
按理说,杨柳这样一个普通干部调动工作,哪里用得着县委办主任亲自送过去,只是杨柳是调到市委办,这是一个要害位置,所以,县委办杨大金主任就亲自将杨柳送上去,有一个益杨人在市委最核心的部门工作,当然就是一个用得着的资源,最起码消息会灵通许多。
对这事,侯卫东是有体会的,他与任小蔚关系很不错,到新管会工作之时,任小蔚就经常提前给他通风报信,只是调到科委以后,虽然是一幢楼,但是两人的通话才少了些,不过见面之时,任小蔚还是很热情,比一般势力眼好得太多。
“我就不送你了。”侯卫东听到杨柳声音有些异常,猜到她可能是喝了酒,想吩咐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以后我回沙州,再联系。”
“侯主任,保重。”
挂断电话,杨柳呆呆地坐了好一会,这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