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遇叶十七,裴元绍假装问礼:“裴元绍参见主公!”
叶十七的面具下的一双星眸缓缓转动,声音冷得像冰:“裴统领,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呢?”
裴元绍手悄悄摸在佩剑上,却是满脸堆笑道:“蒙主公下问,属下正要领着本部人马前去拿了高燚的人头来献主公,以免更多兄弟枉死!”
裴元绍这话看似是在表忠心,实则是一语双关,暗指叶十七对部下暴而无恩,动辄下杀手。
叶十七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出了裴元绍的意思,却是装作若无其事道:“裴统领真是有心了,那就预祝裴统领旗开得胜了!”
“谢主公!”裴元绍收了笑容,对麾下千人喝令一声,拔军前行,人马自动分开,左右绕过叶十七,看似是正常行军,实则都受了裴元绍的密令,将叶十七围在了核心,裴元绍闪在中间,抽剑在手,策马随着人流到了叶十七身旁,刚要出手,叶十七却突然疑惑着问了裴元绍一句话:“不对,裴统领是如何知道对方叫高燚的?莫非与之有暗通款曲之嫌疑?”
裴元绍情知密谋已经败露,当即大喝一声:“弟兄们,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说罢挥剑便去刺叶十七。
叶十七冷笑裴元绍自不量力,月牙戟后手一扫,想要偷袭的几个人都丧了命,裴元绍的剑也带风刺到,叶十七戟势已老,不及回招,竟然猛一伸头,将裴元绍的剑咬在了口中!
“这,怎么可能!”裴元绍震惊异常,不信叶十七两排牙齿居然有如此神力,吃力想拔回佩剑,那剑却在叶十七口中纹丝不动,裴元绍正没奈何间,叶十七牙上微微用力一甩,裴元绍只觉触手剑柄上传来万钧之力,未回过神来之时,早已身子一震,倒飞出去,狼狈落地,裴元绍这才相信叶十七神力过人。
裴元绍被扶起来,他看着叶十七手持月牙戟,反覆之间,无人能近其身,裴元绍见势不妙,招呼一声:“弟兄们,这个姓叶的太过厉害,不要管他,我们速速去往城门处,与高燚人马会合!”
话音方落,数千人马当即舍了叶十七,齐聚裴元绍之后随之突围,不想叶十七那令人心惊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你们以为,还能逃得掉吗?”
忽然只听一声梆子响处,前后左右冒出大量人马来,将裴元绍人马反围在核心,裴元绍暗叫不好,只得硬着头皮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为难?姓叶的嗜杀成性,你们迟早会成为他的刀下鬼,何不一起与我去投了高燚,还能建立一番功业!”
这话说的令人心动,本来交战中的两方人马也停止了短兵相接,动了犹豫之心。
“莫要听他在此胡言乱语!”忽然一将以伏兵中策马而出,正是先前在城中响应叶十七而第一个归附的陶升,他打马出阵,指着裴元绍大骂,“背主之贼,还敢在此蛊惑人心,弟兄们,官军岂是能容我等投靠的?姓裴的,你一个人要去送死,别拉上其他兄弟一起送命!”
裴元绍骂起来也毫不含糊:“陶升小人,只会见风使舵,可敢与我单挑吗?”
陶升绰枪在手:“有何不敢?看我三合取你性命!”
“笑话!”裴元绍也要去摸兵器,却忘了与叶十七对敌是佩剑被击飞,而陶升厉喝之间,长枪已到,裴元绍只得用剑鞘来挡,回手之时,蓦地已经握住了陶升枪柄,只微用力一扯,陶升便从坐骑上滚落下来,比裴元绍适才为叶十七摔的模样更加狼狈。
裴元绍拿枪指着陶升,冷声低喝道:“念你我曾经也算兄弟一场,我不杀你,如果还打算跟着这个姓叶的,下次再见,绝不留情!”
叶十七在后看见这一切,似有所思,但很快反应过来,暴喝一声:“不要走了反叛之人!”
裴元绍领军好容易出了重围,叶十七这一句,又引得伏兵大杀起来。
此刻城门处高燚虽然杀得兴起,可是到底敌我人数相差悬殊,黄巾军的进攻源源不断,高燚粗略一算,竟有五万之多,即使杀了数千人,剩下的四万多人也是令人力不从心,若不是抢占先机占据了地利优势,只怕这百号人马早已成为尸体了。
“诸君再坚持片刻,曹操与麴义将军距此不远,必来相救——”
高燚正言说间,忽然被身旁一人打断,指着不远处传来厮杀声所在之地且惊且喜道:“主公你听,贼军处为何有喊杀声?”
话犹未落,蓦地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在下裴元绍,来投高燚,快快出兵接应!”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