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不就是凝香吗?高燚听了陈鲲这话,脑海里立即勾勒出在陈留时与这个小妹妹同床共枕的那一夜来,当时情况焦急,高燚根本都没有来得及细细看清凝香的模样,直到在西凉讨伐韩遂的时候才看清,单是从相貌上,高燚就可以断定凝香与陈鲲是兄妹,现在陈鲲这样长吁短叹,莫非根本不知道凝香是在董卓军中?
陈鲲见高燚不说话,自顾自说道:“那一年,我只有九岁,妹妹六岁,家乡被贼人偷袭,父母都死于非难,我与妹妹一路逃亡,但是半路被贼人追上——”
说到这里,陈鲲停了下来,低下头,从高燚手里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却呛得满身都是,但他却顾不上去擦,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苦笑来,然后忽然声音变得凌厉,脱口而出道: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高燚在陈鲲身边坐了下来,两手扶着土壁,向后仰着身子,幽幽叹道:“原来五弟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只不过,咱们都经历了故事的开始于过程,却猜不到故事的结局!”
陈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高燚:“所以啊,我们所有人都期盼大哥你能带领我们,让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高燚点点头,不过他心中想的却是如果告诉了陈鲲自己曾经和他的妹妹在一张床上面睡过,陈鲲会是什么表情?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那个五弟,你和你妹妹失散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她已经长大嫁人了?”
陈鲲身子一凛,高燚这话点醒了他,在他的意识里,妹妹一直都是六岁那年的模样,婴儿肥的脸上,两只眼睛明亮清澈,但是毕竟已经将近十年的时间了,妹妹不可能还是那个模样,说不定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说不定被人三媒六聘嫁给了别人,也说不定落魄不堪乞讨为生,更可能沦落青楼被逼卖笑接客。
甚至有可能——
陈鲲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紧紧揪起来,浑身打着战,即时在战场之上,他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他不怕死,可是他怕他的妹妹过得不好,过得很不好,何况这个乱世,天天都有人死去,尸骨无存,没有葬身之地,他的妹妹又那么弱,那么小,那么可怜。
想象力是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可怕的东西,有时候越是不去想,偏偏就想得越多。
高燚没有想到自己随便问出的一句话,竟然会让陈鲲反应这么大,要是真把陈留时候的那件事情说出来,高燚怀疑这兄弟估计都没得做了,他立即对陈鲲道:“五弟稍安勿躁,你可还能记得你妹妹的模样?不如画成图形,我派人秘密去给你寻找,我知道,凝香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凝香?”陈鲲微微抬头,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很是好奇,“大哥,谁是凝香?”
遭了,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高燚极为尴尬,照着自己嘴巴就两下。
陈鲲知道事有蹊跷,追问高燚道:“莫非大哥是说灵儿?她怎么又成了凝香了?”
见事情瞒不住了,高燚无奈之下,只好将如何第一次遇到凝香,其后又在西凉的事情对陈鲲说了出来,只是对陈留那一夜同床的事情遮掩过去不谈,这件事可是只有三个人知道,若是再传出来,只怕不单与陈鲲没得兄弟做,估计连落月都要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不对,依着落月的性格,一定是叫高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末了,高燚又加一句:“不信的话,五弟可以去问文鹭妹子!”
陈鲲听得连连点头:“依照兄长所言,这个凝香确实极有可能就是灵儿,只是她为何在董卓那里?董卓为人残暴,心狠手辣,灵儿如何能保全自己?”
话音方落,贺兰妖那婉转的声音蓦地在高燚与陈鲲身后不远处响起:“哼,亏你还是姐夫帐下五千常备军的统领,莫非脑子里都是水不成?”
高燚打眼一看,今夜贺兰妖居然换了一身瑰丽的衣裙,素白罗衫用一根丝绦系着,整个人面若桃花,不由口中啧啧连声:“文鹭妹子这是怎么了,打扮得这样养眼是要去会小情人吗?”
贺兰妖听了,脸色立即凶起来,指着高燚便道:“姐夫你说这话没有良心啊,我为你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说好的奖赏半点看不到,却有闲情逸致奚落人家,小心我在月姐姐那里说你几句坏话,教你晚上没处睡觉!”
高燚脸色立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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