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来到明光殿,见到了高冠博带的刘宏被蒙着眼睛,和一群妃子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整个宫殿之内,完全是一副莺歌燕语,充斥着脂粉之气,根本不像是处理政事的地方了,大臣们的奏折则是被丢得到处都是,高燚竟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在心中不禁为王越的死感到惋惜:“老前辈,如果你在天有灵,就看看这个被你用性命换回去的昏庸皇帝吧!”
“抓住你了!”刘宏大笑着,竟然扑到了高燚身上,却摸到了一身的铠甲,撤掉锦帕一看,原来是个男的,不由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闯进朕的偏殿,御林军都死到哪里去了?”
高燚拱手抱拳,面色如常:“微臣高燚,参见陛下!”
“高燚?”刘宏仔细看清了以后,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原来是高爱卿,好久不见!”
高燚提醒刘宏:“陛下,微臣与陛下从未见过面,何谈好久不见之说?”
刘宏一惊,心说这个高燚可真是机智,他对那些妃子们道:“都给朕出去,朕与高爱卿有要事商议!”
“诺!”这些妃子们都鄙夷得看了高燚一眼,不过看到高燚那英俊的相貌时,鄙夷的眼神纷纷换成了花痴的表情,一个个不舍地退了出去。
“再见到高爱卿,可真是恍若隔世啊!”刘宏信然地在高燚面前踱着步子,一双懒懒无神的眸子却是看着别处,“那一日朕与高爱卿不告而别,实在是事出仓促,还望高爱卿不要记挂在心上!”
高燚站立在原地,不卑不亢:“陛下言重了,当日陛下一定是因为宫中有着要紧之事要处理,所以不得不如此,微臣惶恐,得知陛下安全回到了宫中,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不少!”
高燚言下之意,自然是你这个皇帝不厚道,说走就走也不给我打个招呼,现在用得着我了又把我给召进京,真是把我高燚当猴耍了。
刘宏道:“此事事关重大,当时朕接到急报,皇后鸩杀王美人,连协儿都想加害,若不是朕及时回京,已经酿成惨祸了,现在朕将皇后幽居冷宫之中,百官却还谴责朕此法欠妥,正好高爱卿来了,不妨也给朕出个主意,这皇后到底该不该废,太子究竟该不该废?”
高燚心下轻笑,果然这个刘宏如十常侍所说,正在这件事上犯难,刘宏口中的皇后,自然就是何进的妹妹了,她在这个时候鸩杀王美人,可真是不会选择时机,这显然会让所有人把动机归咎于何进身上,十常侍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却足以让何进下不来台了。
心念及此,高燚却是假装为难:“陛下召微臣来此,不是该面授机宜,商议如何破敌的吗?如何反说起这个来,微臣毕竟是个外人,不宜掺和陛下的家事!”
刘宏微微错愕,这个高燚说话竟然如此滴水不漏,真是难得,莫非当日真是错怪了他,想到这里,刘宏笑着道:“无妨,朕信得过高爱卿,不管你今天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朕都不会在意,但说无妨!”
话一出口刘宏便后悔了,万一现在高燚要刺杀自己,那他就这么死了可真是无处说理了。
高燚确实不想过问这些帝王之事,不过既然刘宏问起,十常侍又交代过,高燚感觉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废长立幼,自古以来就是祸乱之本,但是也要分时候,微臣斗胆问陛下一句,若是陛下不起此心,如何会有皇后鸩杀王美人一事?现在惨祸已成,皇后被幽居冷宫,且太子本无过错,陛下又有什么理由废除其太子之位?协皇子现年不过才四岁而已,陛下春秋正盛,若急于立储,将使百官做何感想?黄巾方定,四方正对朝廷持观望态度,王芬之事在前,韩遂之事在后,陛下若不明此理,是自取其乱,实为不智!”
刘宏听罢,微微发怒:“高爱卿是在责怪朕才是祸乱的始作俑者吗?”
高燚不卑不亢回道:“陛下刚才亲口答应,不管今天微臣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会怪罪于微臣,如何现在陛下自食其言?”
刘宏目光锐利地盯着高燚看,似乎要把眼前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少年看透,可是他发现,看不透,他从高燚的话里感受到,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这种人和何进那咋整头脑简单的人不同,这种人,即使给了他机会行刺自己,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放弃,这种人,远比那些刺客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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