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来到孙夏的尸体面前,看着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只能凭借身上的衣服来判断确实是孙夏本人,高燚就这样看着他,默然良久。
裴元绍也在附近打捞黄巾军尸体,闻讯也赶了过来,看见孙夏手里紧紧握着的那杆大刀,忍不住叹息道:“末将曾有幸与孙夏将军并肩作战过,他勇猛异常,不输张梁大人,可惜,却死在这场大水之中!”
由于现在投了高燚的官军,所以裴元绍不敢再称张梁为人公将军,而是直呼本名,但是出于敬重,还是在后面加了大人二字。
高燚问裴元绍:“张梁是云弟所杀的,希望将军不要因此而心中有恨意!”
裴元绍笑了出来:“末将当时与赵将军各为其主,如今共同效力于主公麾下,这个大是大非,还是明白的!”
“那就好!”高燚放心地说道,他最担心的不是将来的外敌,而是现在的内乱,如果将领因为私人恩怨而结仇,进而影响团结,即使有功之将也是罪不可赦了。
沮授在旁问高燚:“主公对这些尸体,有何打算?”
高燚没有立即回答,极目四望,见城西北高处有一处开阔地带,指着那里道:“此处甚好,我们在那里起一座义碑,将这些黄巾战士的尸体安葬在哪里,以缅怀这数万无辜枉死的义士英灵!”
高燚此言一出,身后众人一片哗然,颜良不解道:“主公三思,这些人都是朝廷要讨伐的逆贼,主公若是声势浩大地安葬他们,恐怕会招来别有用心的小人在暗中使坏!”
文丑也说道:“是啊主公,末将也听说过主公多次为黄巾出头的事情,但是主公现在已经是南阳太守,是朝廷的势力,若是搞得人尽皆知了,天下人都来讨伐主公可怎么办?”
高燚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沮授:“先生以为如何?”
沮授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做得,也做不得?”
“哦?”高燚不知沮授又要卖什么关子,便继续问道,“为何这样说?”
沮授昂然道:“说做得,是因为主公的兵马之中,大部分都是黄巾军的人,如果主公起了这座义碑,这些人马就会对主公更加忠心,而黄巾的余党们听说了这件事情,只怕也会大举来投,此可谓是一举两得!”
“说的好,那么为何又做不得呢?”高燚笑着问沮授。
沮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就像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所说的那样,主公代表的是大汉朝廷,支持黄巾势力,便是与朝廷作对,现在朝廷有用得着主公的地方,所以不断给主公加官进爵,其实也是一种安抚,听说最近朝廷下诏封张燕为晋阳太守,封张燕部将杨凤为黑山校尉,就是看着丁原讨伐张燕,连月难下,所以想招安的!”
高燚想起与张燕种种交手的情状,加上近日来从并州传来的消息,冷冷笑道:“朝廷可真是无能,打不过,就给人封官做,也实在是可怜了!只有看来,我这个南阳太守,也没有什么好欣喜了!”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