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裴山顿了顿,强忍哽咽,低声道:“自古忠孝难两全,父亲会赞同我的。”
司马白拍了拍裴山肩膀,说道:“会有办法让你忠孝两全的,我有一计可解平郭之围,但还不成熟,待与都统大军汇合,再做计较!”
裴山急问道:“当真?说来听听。”
司马白一摊手,回道:“战局瞬间万变,非得因势筹谋,现在嘛,不可说,不可说!”
“不说就睡觉!”裴山嘴上虽硬,心里却稍安。
“裴大,我感觉咱们要做最坏打算了。”司马白看着躺下要睡觉的裴山,却忽然又泼了一盆冷水。
裴山翻身起来,瞪着司马白,这人方才还牛皮吹的满满,转眼又灰心丧气,他有些气恼,问道:“你不是挺有能耐么?怎又忽然认怂了?”
司马白幽幽说道:“咱们出城有四日了,也该遇上涉多派来的援军了吧!”
啊!一股不祥之感升上裴山心头。
天微微亮,粮队按部就班的开始了一日行程,新加入的鲜卑将士也同汉骑一同外出哨探,各部之间的操练自然没有停下来,继续按着司马白的意图整练配合。
慕容铁骑确实能力出众,虽然当初四百骑活到现在的不足五十骑,但却无一不是军中悍将,若论军容战力,抚辽镇汉军望尘莫及。
司马白对此赞叹不已,经乐格勤一解释,才知道这区区五十骑,竟是慕容嫡系,安辽镇之菁华所在!
原来那日乐格勤去向司马白请罪犒军,一来为了拼酒,二来也想借机犒劳自家将士,慕容评特意从全军拣选了有功将官一百名随行,包括各营幢将四十人,各幢最为骁勇之十夫长六十人,这一百人乃是安辽镇基层精锐,实打实的百战老兵!
司马白心中甚至怀疑慕容评之所以仓促战败,怕不是因为基层精锐校官被抽调一空!
这些基层校官弓马精熟自是不提,其战场意识更是百战余生积攒下来的,如何协同进退,何时分进合击是烂熟于心!
队伍里融入了这五十人,司马白帅旗所至,便已明白主将意图,几番磨合下来,说是如臂使指已经不为过了!
但没人有一丝笑容,一路北上,涉多援军迟迟未见踪影!
便是反应再迟钝的人,此刻也意识到了,涉多都统的大军,出事了!
到得第三日晚间,也便是粮队离开威南的第七日,粮队途经戍堡纵横庄。
这纵横庄是仅只百来户庄丁的小戍堡,修的虽小,但因往来也算要道,便还坚固,正适合暂时落脚。
司马白将众人召集起来,下了一个令众将难以接受,却万分理解的命令——粮队就地安营固寨,不再前行!
众将知道他是担心前方出了变故,其实不仅是司马白,迟迟未见到援军,所有人心头都有一层阴影,涉多大军若真是出事了,粮队再朝前走,已与送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