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才直言道:“绪紫猜不出其中的缘由,还请王爷明示。”
君澈临微微牵动唇角,算是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然后又道:“你很诚实,而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闻言,言绪紫但笑不语。
“想必你在未见到我之前,就已听说了不少关于我的传闻。”
见他定睛看着自己,像是要从自己的神情中找出什么破绽来,言绪紫也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人言可畏。相信王爷在未见着绪紫之前,也听说了不少传闻呢。”
君澈临点了点头,继续道:“传言虽是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但我,也正如传言所说,身有重疾,行动不便。”
言绪紫听他这么一说,便认真的看着他,只觉得他漠然的眼睛像一汪深潭,明明可以一眼望穿,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旋即,她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知晓王爷唤我来的目的了。”
君澈临闻言,笑容虽淡,却是饶有兴致地道:“不妨说说。”
言绪紫垂下眼帘,淡道:“对此,绪紫只想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想亲眼见一见?”
言绪紫咬了咬唇,道:“见又何妨?”
君澈临笑了笑,神情却是孤冷的,道:“你过来。”
言绪紫定了定神,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只见他撩起一旁的发,一道伤疤赫然映入眼帘。
言绪紫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动,淡然笑了笑:“王爷未免太小看我了,绪紫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柔弱女子。”
君澈临对她的话感到有一丝意外,眸中也多了份赞许,笑着道:“果然如‘他’所说,你的性子,还挺符合我的脾胃。”
言绪紫闻言,忍不住追问道:“王爷所说的‘他’又是谁?”
话音刚落,便听得阁门被人推开,一名白衣公子摇着扇子潇洒而入,眉眼含笑道:“王爷口中的‘他’,正是在下了。”
言绪紫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待看清那男人之时,顿感意外,疑道:“傅公子?”
这白衣折扇公子自然就是君澈临的至交好友傅希境了,他本约了君澈临来月影楼相聚,又因家中有事而来迟。听得楼下的伙计告诉他,楼上除了临王之外还有一位女子,他便起了好奇气,只是不曾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就是言绪紫。
“言小姐,想不到你与临王这么快就相见了。”傅希境毫不避讳的在两人身旁坐在,还不忘打着趣,“看样子,你们这是相谈甚欢啊。”
言绪紫被他这么一说,略显难为情,有些无奈地道:“傅公子说笑了,我与王爷其实也是巧遇罢了。”
“巧遇?”傅希境却是一脸坏笑,“确是巧遇。我与临王每次来此,都是我等他,这回终于换了他等我,不想却让他遇见了你。真是有得有失呀。”
君澈临并不接他的话,直言道:“不用我多说,来晚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傅希境听罢,亦是十分豪爽,“罚,该罚!”说着,便冲门外大声道,“小二拿一壶酒来。”
酒上桌后,傅希境便自罚了几杯,他风趣幽默,一来就缓解了气氛,之后,便只闻得他一人笑谈天下事,言绪紫与君澈临偶尔附和几句,十分融洽。
傍晚时分,三人出了月影楼,言绪紫本想跟烟兮自行回家,君澈临却忽然提出送她回去,言绪紫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很不自然,面上仍不表露,由着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朝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两人十分缄默,只听得马蹄哒哒声,与夜虫的唧唧声,再无其它。抵达了将军府门口,言绪紫下了车,对着车内的人盈盈一拜,礼貌性地道:“多谢王爷。”
里端的人淡然的声音如同云一般,轻轻从帘幕间飘出来——
“早日休息。”
言绪紫恭敬回礼,站在原地目送马车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回到府中的言绪紫还未缓过神来,就有静心苑的丫鬟前来通报,说是老夫人与全家上下正在静心苑,请她立马过去。言绪紫一听,就知情况不妙,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吧,说我稍后就来。”
丫鬟领命,缓缓退了出去。
紧接着,烟兮便猜测道:“莫非又是夫人……”
言绪紫却是摇了摇头:“她近来哪有闲情来顾及这些,我看八成又是三姐从中作梗了。”
烟兮紧张地问道:“那可怎么办?”
言绪紫苦笑了下,无奈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样?快来伺候我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