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碗里的饭。
底下的丫头婆子只管抿着嘴笑。
“是啊,太太说的没错,四爷还是快点改一改吧,我从小看着爷长大,爷一直都是这个款儿,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等爷将来做了父亲如果还这样,可就不好了。不是我说,在孩子面前还得树立父亲的威信,老爷最疼的孩子就是四爷,可什么时候见老爷对四爷嬉皮笑脸的。就算正在跟别人说笑,见爷来了,也会马上绷起脸来,一脸正色的对爷,这才是做父亲的样子,才是严父慈母呢。”林氏的陪房长贵家的说。
星遥见婧姝低着头只管吃碗里的饭,知道此时的话题令她害羞,马上转移话题,指着一桌子菜,说:
“今天这些菜是谁做的,怎么这么咸。”
“我吃着觉得不咸,四弟怎么会觉得咸,姐姐,你尝尝,到底咸不咸?”彩靳道。
彩新一脸疑惑的说:
“我也觉得不咸,味道正正好,跟平时吃的没什么两样,我还觉得今天这道奶油卷子特别香甜呢。”说着,彩新用筷子指着林氏面前一道看上去像春卷似的菜笑着说。
林氏边呵呵笑着,边把这道菜挪到婧姝跟前:
“我不吃甜食,你们爱吃就多吃点,婧姝最喜欢吃这个,我见她低着头只顾扒拉碗里的饭,连一口菜都没有吃过,怪可怜见的。你三姐姐说好吃,那就肯定好吃。”说到这里,林氏指了指摆在婧姝面前的那道奶油卷子,对她说:
“你尝尝。”
婧姝这几天老觉得反胃,吃口上也有点微妙的变化,先前她最爱吃甜食,最近一段时间偏偏喜欢吃咸的,不过见婆婆这么殷勤,她不好让人家失望,就夹了一根卷子,向林氏道了谢,正想着怎样消灭筷子上夹的这根卷子时,还没等婧姝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幕,那根夹在筷子上的卷子已经被星遥吃了。
“啊呀,你看你,连你媳妇的东西也抢,难不成你是饿死鬼投胎?”林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星遥已经从婧姝细微的表情变化上发现她不爱吃这道菜,可因为是娘夹给她的,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吃下去。星遥可不想婧姝受这种委屈,所以就替婧姝吃了那根卷子,担心娘等一下还会折磨婧姝,干脆来个毁尸灭迹,把那盘卷子全都囫囵吞枣似的吃了。
“哈哈,四弟真是饿死鬼投胎,哪有这么吃东西的,笑死我了。”彩新见星遥的样子有趣,大笑了起来。
“那是婧姝最爱吃的,被你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了下去,让婧姝吃什么。”彩靳笑道。
婧姝见彩靳这么说,就顺着竿子往上爬:
“没事,他吃和我吃都一样。”
“还是媳妇你待我最好。”星遥一时忘了分寸,一只手搭在婧姝肩上,另一只拿筷子的手指了指酒酿清蒸鸭子对婧姝说:
“这个我吃着觉得不错,鸭子是你爱吃的,酒酿又有点酸甜,正合你的口味,你不是说自己最近偏爱吃酸甜的东西吗。”
星遥这话说之无心,听者却有意,特别是林氏,已经笑歪了眉毛,一叠连声的说:
“既然婧姝爱吃这个,那就多吃点。”
“娘让你多吃呢,你快吃。”星遥夹了一块鸭肉放在婧姝碗上。
婧姝羞红了脸,对星遥真是又觉愤懑又觉好笑,你要说他懂事吧,他还真不懂,女人爱吃酸甜的东西意味着有了身孕,大家都已经在抿嘴偷笑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羞赧,竟还夹了一块鸭肉放到自己碗上,婧姝脸皮薄,被星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宠爱,觉得浑身不自在,真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你,哎——”等回到家,婧姝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放在星遥太阳穴上,想戳星遥,但终究没有那样做。
“以后你可别那样了,我臊的都没有地方搁这张脸了,你居然还像一个无事人似的,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
星遥愕愣的看着婧姝,一脸无辜的说:
“我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回来你就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令你姚大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婧姝又羞又气又恨,急的直跺脚,涨红了脸,激动的说:
“总之一句话,爷以后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夹菜,也别说我近段时间口味大变,爱吃酸的甜的什么的,就算我爱吃龙肉,也不关爷的事,爷更没有必要弄得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爱咀嚼什么,不爱咀嚼什么,那是我自个的事,跟别人无关,也跟爷无关。”
一开始星遥真没有弄明白婧姝为什么这样,此时见婧姝涨红了脸激动的说出这番话,就知道刚才在饭桌上的确是他造次了。
星遥扶着婧姝的肩,用手在她肩上轻轻捏了几下,把头埋在婧姝发髻,像个孩子似的撒着娇,说:
“对不起娘子,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人知道你爱吃酸甜的东西,那样别人就会误以为你有了身孕——”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不想说这个,你偏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婧姝撅着嘴不开心的说。
星遥继续撒娇,也学婧姝的样,撅着嘴,道: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大错已经铸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婧姝推开星遥:
“你怪沉的,别粘在我身上。你是你娘的宝贝疙瘩,别说杀了你,就算轻轻骂你几句,你娘都不会饶我。”
“你怎么把我娘说的像洪水猛兽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一回来,你娘的病就全都好了,人也胖了,胃口比从前还要好,所以你是你娘最灵的一剂药。”说到这里,婧姝拍了拍星遥的肩,道:
“你娘能不能活到一百岁就全看你的了,你可是你娘的灵丹妙药啊。”
星遥没好气的横了婧姝一眼,边在椅子上坐下,边道:
“我看你也失心疯了,说出来的话像三岁孩童似的,什么我是我娘的灵丹妙药,难道以后我娘病了,你这位在世华佗还准备把我当药引子?”
“古时候有卧冰求鲤的故事,你何不效仿古人,来一个人肉药引。”
星遥被气笑了,上去横抱起婧姝,道:
“人肉药引就免了,趁此春暖花开之际,我们不如来个椒房之宠。”
“快放我下来,当心被丫头们看见。”
星遥把婧姝放在床上,捧着她的脸,用手把婧姝的嘴挤得尖尖的,笑道:
“让我好好亲亲你这张嘴,看它以后还敢胡说八道吗。”
“呜呜——”婧姝企图推开星遥,无奈星遥压在自己身上,她推不开,此时星遥已经开始亲吻婧姝。
婧姝有点抵挡不住星遥热情的吻,开始闭上眼睛慢慢享受那种美妙的感觉。
“星遥。”
“嗯。”
婧姝依偎在星遥怀里,伸手轻轻拨弄着他衣服上的葡萄扣。
“你今天晚上就要去见马大人了,不知马大人会不会出手相帮。”
姚子柏还在狱中,婧姝的哥哥姚大图给他送过一次衣服,见父亲人虽然瘦了,但精神还不错。父亲安慰儿子叫他别急,他相信自己不会有事的,因为朝中一直都是这样,你斗我,我斗你,等双方的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皇帝就会出来平衡各方势利。马大人是星遥在蒙古的时候认识的吏部尚书马勇,他十分器重星遥,一心想栽培他,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当星遥说,他已经有了妻子时,马勇甚至说,可以让他的女儿做星遥的平妻。今天晚上星遥会去见马勇,想让他打探一下岳父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把他关在牢中这么久却迟迟不定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