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靳让绵绵和冰玉都出去,婧姝猜到了**分,她不是有事求我,而是代婆婆之言,若当着丫头们的面问,恐怕会难为我,所以先让丫头们出去,等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再问。婧姝感念彩靳的体贴,笑道:
“不知婧姝能为姐姐效什么劳?”
彩靳笑了笑,说:
“我并没有要你效劳的地方,只不过找借口让丫头们出去罢了,我有话问你,你的月事什么时候来?”
婧姝道:
“三天前身上才刚干净。”说完低头喝了口茶,彩靳见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笑道:
“你不要多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娘太想抱孙子了,刚才见你在饭桌上呕吐以为有喜,所以让我过来问你,我就说她老人家太过紧张,她还不信。好了,没事了,我走了。”
婧姝起身送彩靳,笑道:
“我怎么会怪娘,她也是关心我,怕我没有生养过不知道保重身子罢了。姐姐以后常来屋里坐,我一个人闲的发慌。”
彩靳笑道:
“你刚进府,让丫头们带你去府上走走,那边有一个池塘,里面养了几尾金鱼,前面还有一片竹林,夏天的时候竹林里可清凉了,竹林后面也有一个池塘,不过府上的人不常去,若丫头们不知轻重带你去那里,你只不要去就是了。”
婧姝想,上次无意中遇到星远,真怕不知又在什么地方会遇见他,我还哪敢到处走。送走彩靳,婧姝对绵绵和冰玉说想一个人呆着,绵绵和冰玉以为婧姝累了,识趣的退了下去,又吩咐小丫头们别到处乱跑,若吵醒了新少奶奶就等着受罚吧。
束府,梅园。
何敏捷知道这个时候潘氏文茜都不在家就去找关露祺说话,潘氏去莲花小筑服侍老爷了,文茜跟朱氏去铺子了。自从那天伙同潘氏大闹二房,被朱氏镇压了之后,何敏捷跟潘氏有了嫌隙,跟自己的婆婆更是大眼对小眼,这几天都在自己屋里吃饭,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来到关露祺屋里,何敏捷方才知道关的嫂子带着一双儿女天蒙蒙亮就走了,见此,何敏捷懊恼地说:
“嫂子也真是的,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想为她践行呢。”
关露祺笑道:
“她就是不想你破费才没有知会你。”
何敏捷从怀中摸出一个手帕包,里面包了几样东西,金锞子两枚,银戒指两枚,关露祺看了眼手帕包里的物件,心下鄙夷,哼,这些东西逢年过节赏给下人还差不多,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这两枚金锞子送给你的侄子正好,两枚银戒指是我做姑娘的时候常戴的,我喜欢的什么似的,把它们当宝贝似的放在箱底,平常都不舍得戴,你别小看它们是银的,可是老货,很值钱的,原本想送给你的侄女,哪知她走了。”
听了何敏捷的话,关露祺对她越发鄙夷,这样的银戒指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当别人不识货吗,吹得这么好。
关、何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合,如今何在关面前矮了一截,兴兴头头给榕绣做媒,哪知碰了一鼻子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何敏捷至今心有余悸,只见她对关露祺道:
“二奶奶可知那天我去二房屋里给三爷提亲,三爷是什么反应吗?冲着我大吼大叫,我都快被他吓死了,三爷平时看起来文文气气的一个人,怎么发火的样子这么可怕,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关露祺早就听说何敏捷去二房提亲,被三爷骂得屁滚尿流的新闻,此时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讶然道:
“这个三爷是不是有什么暗病,我记得他比星达小二岁,过了年也二十五了,怎么还不想成亲?说起二房的两个儿子,真是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小的成天在女人堆里混,大的清心寡欲,我怀疑他真有什么暗病。”
何敏捷附和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对人说,怕传到二房的耳朵里去,如今老大婆对二房那边的人言听计从,那天若不是被新来的那个主搅了局,林氏已经被我们夹持住了。老四那个混球用弹弓弹我们屋里窗户纸那笔账,我早晚会算。”说到这里何敏捷恨得咬起了牙。
关露祺啧了啧嘴,说:
“大娘也真是的,放着自个屋里的事不管,偏去管人家的闲事,也不是我在背后搅和,你是她的正经媳妇有你来协理中馈还差不多,她却宁愿用文茜也不用你,连我也看不下去。”言毕,关露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敏捷冷哼了一句,绷着脸道:
“她这样对我,将来也未必有她的好,人总有老的一天,怎么说她只有星迪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都远嫁,正所谓鞭长莫及,到时候为她老人家养老送终的人除了我们两夫妻,还能有谁?所以,我只攒着,等将来慢慢孝敬她,她若一口气上不来像我爹那样一命呜呼也就罢了,万一像老爷这样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口渴要喝个水什么的,我就要问她了,你怎么不叫文茜喂你喝,你对人家这么好,自己有难就该去找她。她若要我服侍,那就拿钱来,反正从成亲到现在她连一个子都没有给过我,她把我这个儿媳妇看成外人的。”
关露祺道:
“谁不知道大奶奶是个孝顺的,只是你的孝心人家不领罢了。”
何敏捷见关露祺附和她,叹了口气道:
“只有你知道我的心,别人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讲道理,对婆婆不好,其实我也想孝敬她,但正像你说的,人家不领情。”
“可不是,你和我是一样的命,孝心没处使。我跟你说个事——”
何敏捷见关露祺说的神秘兮兮,疑道:
“二奶奶想说什么?”
关露祺鬼鬼祟祟看了门口一眼,见没有人,压低声音说:
“听我嫂子说,孙家和姚家是世仇——”
何敏捷越听越糊涂,说:
“哪个孙家,哪个姚家?”
关露祺抿了抿嘴,说:
“孙家是广陵孙百合家,姚家是苏州姚家,你想我说的是谁跟谁?”
何敏捷想了想,惊道:
“你是说孙百合家和姚婧姝家是世仇?”
关露祺吐了口气,说:
“阿弥陀佛,你总算开窍了。”
何敏捷不解其意,继续追问:
“他们怎么会是世仇?”
关露祺娓娓道来,何敏捷竖起两只耳朵听得很仔细。原来姚家先前也住在广陵,后来才迁到苏州居住,孙百合的曾祖父和姚婧姝的曾祖父同是太医院医正,后来据说姚家的那位在背后使了绊子,密告孙家的那位用错了一味药,害得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拉了肚子,因为姚家那位的密告,孙家那位被贬去太医院医正之职,孙家从此一阕不振。
“听你这么说,两家从祖上开始就结下梁子了。孙百合原先是老四的未婚妻,后来提出退婚,如今老四又娶了姚家的女儿,若是让孙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何敏捷道。
关露祺冷笑着说:
“他们会怎么想难道还不知道吗?放着我的女儿不要,偏要我的仇家的女儿,不是存心的是怎么着?”
“呵呵呵——”何敏捷笑得前仰后合,得意的拍一下大腿,说:
“这可让我们抓到把柄了。”
关露祺肚子功夫好,面上平平静静,心里想的跟何敏捷一样,有这个把柄在手上,就等于抓住了人家的软处,以后若想跟她们叫板就把它抖出去。
“二奶奶,多谢你告诉我这个事,这比免死金牌都还要管用呢,你我今后可要团结啊。”何敏捷说着对关露祺眨了下眼,意思是你懂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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