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跟着姑娘一起跪。
朱氏讶然失色,惊道:“新少奶奶这是何故?阿莺扶新少奶奶起来。”
阿莺也觉得惊愕,她边扶婧姝起来,边急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你也跪她也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新少奶奶有话起来再说,我们家太太最是好商量的。”
婧姝听阿莺说“你也跪她也跪”马上联想到芷青,刚才过来的时候在影壁那里碰到芷青,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难道她也在大娘面前跪过?芷青跪大娘所为何事?婧姝何等聪明,她马上联想到文茜今天早上打发走的几个下人,莫非芷青是来替他们中的谁求情的?带着心中的疑问,婧姝跪在地上,带着哀求的口吻对朱氏说:“大娘,实不相瞒,昨天晚上的坏事是姑爷做的,其实说到底还是婧姝不好,其实夜里姑爷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婧姝是知道的,如果这个时候加以阻止的话姑爷就不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婧姝自知难辞其咎,愿替姑爷领罪。不过婧姝知道大娘一心向佛,是一个心慈面善的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婆婆被她们骚扰,婆婆身上不大好,受不得气经不起事,如今她们在婆婆屋里兴师问罪婧姝最担心的人就是婆婆她老人家的身体。大娘,在这个家您是一家之主,主持中馈几十年,虽然婧姝才刚来,但是府上的人都说大娘行事大方,以德服人,除了老爷就数大娘的威望最高,所以婧姝恳请大娘帮我们二房这一回,如今婆婆正在危难之际,被那些人逼的没有办法,爹还在病中,也只有大娘能帮婆婆了。”
朱氏早就听说婧姝昨天去送见面礼的时候被包括自己的儿媳妇在内的几个人奚落,朱氏也已经知道用弹弓弹窗户纸的人是四少爷,可是婧姝却没有说她自个受到的委屈,相反还把四少爷的过错往自个身上揽,说她难辞其咎。光凭这句话朱氏就觉得婧姝是一个懂道理识大体的人,没有说自己受的委屈,还把丈夫的过失揽在自己身上,可见她是一个有肚量的人。后面一席话更是说的朱氏暗自得意,说朱氏主持中馈几十年,还说她是一家之主,向来以德服人,有谁不爱听好话,两厢作用之下朱氏对婧姝越来越喜欢,原本还想去铺子的,现在连去铺子都没有心思了,决定出手帮助二房。
“你起来吧,我跟你一起去见你婆婆,如今我的精力都花在打理生意上,家里的事很少管,安守本分的还是安守本分,不会见风就是雨,促狭的愈演愈烈,竟当我不存在,就算你今天不来求我,我琢磨着也是时候该整饬了。”
听到这里婧姝才放心的从地上站起来,含着眼泪对朱氏笑道:“婧姝先谢过大娘,婧姝虽然刚进门,但已经劳烦大娘不止一次了,往后大娘若有用得到婧姝的地方,大娘一定要直言相告,婧姝也一定会执鞭坠镫在所不辞。”
朱氏见婧姝这么懂事,和蔼的笑道:“说起来还是府上对不住新少奶奶,一进门就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让新少奶奶受苦了。”
“大娘千万别这么说,婧姝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朱氏呵呵笑了笑,拉着婧姝的手朝柏园走去。
此时林氏屋里仿佛炸开了锅,潘氏等人平时也是各怀鬼胎,各具心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齐心,她们要林氏给一个说法。
“二姐不是我说你,四少爷向来是你的心头肉,小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吵架,无论谁对无论谁错,你都是拿三少爷作筏,你的理由是三少爷是哥哥,四少爷是弟弟,身为哥哥的自然要为弟弟做表率,呵,如今可好,表率到做的不错,三少爷一向都是中规中矩,只可惜你疼的那个小的越来越不像话,照理年纪也不小了,连媳妇都娶了,行出来的事怎么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用弹弓弹窗户纸,还真亏他想得出来。”潘氏说着没好气的斜了林氏一眼。
林氏的脚还在隐隐作痛,当这些人气势汹汹闯进来的时候瀮烟正服侍她起身,见潘氏一点脸面都不给的奚落她,林氏冷笑着说:“是啊,我是个不会教儿子的母亲,不过饶是这样也比人家好,至少教出来的儿子没有一个坑自己的亲爹的。”
二少爷束星达原先也在铺子里帮忙,后来伙同外人想来个卷款潜逃,被彩靳的丈夫莫忠海及时发现才没有得逞,因此潘氏最恨别人说她的儿子,见林氏这样,潘氏怒从心中起,冲林氏吼道:“我说你儿子,你说我儿子,我儿子碰到你老人家一根毫毛了吗?”
“别提我儿子你儿子的了,我儿子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哪一个敢跟我比?”说着林氏高傲的朝潘氏冷哼了一句,潘氏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对人家也没有办法,束星远的确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光这一点就把潘氏彻底比了下去。
何敏捷见潘氏气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在那里大喘气,转过身去逼问星遥:“四少爷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你如果有话要说不妨直言,我是断然不会冤枉人的,来喜亲眼看见你拿着弹弓在院子里转悠,四少爷如果觉得委屈,我可以让人把来喜找人,跟你当面对峙,四少爷你看怎么样?”何敏捷表现出一副非常挑衅的样子,星远正想说什么,被星遥止住了,星遥对何敏捷笑了笑,说:“大嫂说的岂不滑稽,如果我要弹你的窗户纸,难道还会落人把柄,拿着弹弓到处转悠,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晚上要来偷袭吗?即使我再傻再笨都不会这样,大嫂口口声声说来喜是人证,不知他有没有看见我拿着弹弓弹窗户纸?若是看见了,他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而要做马后炮呢?”
星遥的一席话让何敏捷彻底无语,她嗫嚅了半天,见自己理屈,耍无赖道:“我不管,反正我有人证,窗户纸就是你弹破的。”
“哼哼,大嫂若是对四弟有看法可以直言,也可以明说,用不着这样挖了坑让人跳吧。”星远冷道。
何敏捷见兄弟两个联手对付她,开始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坐在地上哭得捶胸顿足,边哭边说:“我是越来越觉得活着没意思了,不但被人在后面使绊子,还让人家当面奚落,你们是好兄弟亲兄弟,只是兴过了头,忘了还有一位好嫂子呢。”
“哈哈,谁是好嫂子?好嫂子是谁?你也配?”林氏带着讥讽的口吻对何敏捷说。何敏捷见林氏也这样,更加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哭声传到刚走到二门上的朱氏耳里,尽管何敏捷是她的儿媳妇,但是朱氏对她没有半分好感,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何敏捷的哭声,朱氏伸出一根食指点着前面,对边上的婧姝说:“你看看,这就是我那个好媳妇,她若让我安生上一个月两个月我就是烧了高香拜了大佛,隔三差五给我惹出点事来,像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大娘慢走,小心门槛。”婧姝扶朱氏进了二门。
“别在我这屋子里哭,我们家遥儿刚娶亲,让你这么一哭喜庆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要哭回你自己家去哭个够。”林氏气道。
潘氏扶何敏捷起来,冷道:“今天这个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大少奶奶屋里的来喜亲眼看见四少爷拿着弹弓在院子里转悠,你们居然还好意思强词狡辩?反正事情也已经出了,我身为四少爷的长辈,不想跟他多计较,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四少爷和四少奶奶当着大伙的面跪在院里向我斟茶认错,我就网开一面不要你们任何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