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朦胧出现在众人面前,林氏方才想起这一天都没有见过星远,此时见了朦胧方才想起星远,朦胧跑得太急,脸上汗涔涔的,林氏正在吃饭,有点不耐烦的意思,嗡声道:“你怎么来了?三爷呢?”
朦胧看林氏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待见她,忙道:“太太,三爷昨天晚上替四爷挡酒,喝厉害了,觉得头疼,连茶饭都不思,奴婢想太太屋里有贴头疼的药膏,奴婢也叫不上名字,见太太放在玛瑙盒子里,用的时候拿簪子挑一点儿出来放在纸上,贴在两边的太阳穴上,三爷从早起到现在一直嚷着头疼,奴婢什么法子都给他试过了,一点都不起效,想起太太有这味药就过来问太太要。”
朦胧话音刚落,星遥急道:“三哥头疼,我去给他请大夫。”说完就要往外跑。
朦胧赶紧把星遥按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四爷你还是吃你的饭吧,三爷不让请大夫,说只不过头疼,又没生什么病,现在觉得好多了。”
婧姝见朦胧穿着得体,身上也是绫罗绸缎,就知道是府上的大丫鬟,此时朦胧的眼睛正好落在婧姝身上,想,这位就是四爷新娶的妻子,朦胧见婧姝容貌秀丽,果真像下人们说的那样比天上的嫦娥都还要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婧姝几眼,婧姝亲切的对朦胧笑了笑,朦胧也对她笑,彩靳见了,对朦胧说:“这位是四少奶奶,还不快见过四少奶奶。”
直到彩靳提醒她,朦胧方才想起还没有给新主子请安呢,一面给婧姝行礼,一面说:“奴婢造次了,还请新少奶奶不要见怪,奴婢见过新少奶奶。”说着给婧姝福了福。
“不必多礼,快起来。”婧姝扶起朦胧,两人相视而笑,朦胧见婧姝温文尔雅,一点都没有主子的威严,心里宽慰不少,婧姝见朦胧举止大方,对她频添了几分好感。
“瀮烟去把阿芙霜那拿来。”
朦胧见林氏这么说,笑道:“原来那个东西叫阿芙霜那。”
林氏道:“这是一位外国传教士给的,老爷在上海做生意那回子认识了一个红头发的外国传教士,他见我老头疼,就把这个东西给了我,说治头疼有奇效,我用了果然觉得好。”原来束梦清曾去过上海,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
“难怪名字听起来生硬拗口,原来是外国东西,娘,你也给我一盒吧。”星遥说完,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婧姝关心的问道:“姑爷难道也觉得不舒服?”
星遥笑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想有备无患,若以后头疼能派上用场。”
“哈哈哈……”众人见星遥说的有趣都撑在不住笑了起来,婧姝也抿着嘴窃笑,星遥见婧姝笑起来特别美丽,只看着婧姝傻笑。
“真真气死我了,说话还是这个样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唉。”林氏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里又无比喜欢这个儿子,真叫她绷起脸来教训这个儿子,她才舍不得呢。
瀮烟把阿芙霜那交给朦胧,说:“用法想必你是知道的,只是记得每过六个时辰用一次,别乱用就是了。”
“我记下了,多谢瀮烟姐姐。”朦胧刚转身要走,忽然被星遥叫住了:“朦胧你回来。”朦胧见三爷叫她,折了回来。
“若三哥还觉得不舒服,就来告诉我,我去城外给他请鲁一贴过来,鲁一贴专治头疼之症。”
“不用劳烦四爷,三爷若用了这个东西还觉头疼,王大夫不是还在府上吗,叫他就行了。”朦胧急急忙忙走了。
“鲁一贴,这个名字我恍惚听说过。”林氏道。
彩靳笑道:“娘难道忘了四弟曾请他回来替忠海治过病。”
林氏想了想,方才忆起今年早春,彩靳的丈夫在大门口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好几天都起不来,后来还是星遥请鲁一贴回来治的,林氏呵呵笑道:“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若不是你提醒,真忘了。”此时林氏发现彩新碗里的饭一口都没有动过,木木的坐在那里,精神很差,脸色也不大好看,像是病了。
“彩新,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彩新见娘叫她,才缓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我吃饱了,不吃了,你们慢慢用。”说完起身离席,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星遥见彩新闷闷的,像有什么心事,不解的问林氏:“娘,姐姐怎么了?”
林氏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吃你的饭吧,彩靳,待会去看看你姐姐,我还要去老爷屋里呢,看看他好点了吗。”
婧姝早就发现彩新的神情有点异样,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也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是发呆。
朦胧一进屋就见星远双手捂在头上闭着眼坐在那里强忍疼痛。
“三爷,这是阿芙霜那,我从太太那里拿来的,治头疼有奇效。”朦胧正想往星远太阳穴两边贴药膏,星远身体往后一缩避开了,嗡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要用。”
朦胧见星远拒绝用药,急道:“太太平时头疼也用它,连太太都说这味药治头疼最好,三爷若觉得贴在太阳穴上难看,我不让小丫头们进来,留爷一个人在屋里,不就没人看到了,如果爷还觉得不好意思,你自个贴,我只在外面守着,连我也不看。”朦胧知道他们家这位爷有点婆婆妈妈,特别注重自己的仪态,不过见他头疼的样子实在可怜,朦胧差不多带着哀求的口吻让他把药膏贴上。
星远执意不肯用药,朦胧拗不过他,只能哀叹一番。
“爷这么着究竟何故?若上头怪罪起来又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昨天夜里开始爷就嚷嚷着头疼,好不容易得了一味好药来给爷用,爷又是这么着,这都是个什么事呀,到连累我们不知道怎么做人了。”朦胧见星远不肯用药,心疼他,想用激将法劝他。
星远也许被朦胧说烦了,扔了桌子上的镇纸,怒道:“出去!”
朦胧怔住了,目瞪口呆看着星远,见他满脸怒容,星远第一次在朦胧面前发火,朦胧既惊讶又委屈,含着泪默默退了出去。
星远也不知道哪来的无明业火,头疼了一夜,此时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心里也知道朦胧是一番好意,刚才那样他自己也惊呆了,心想,我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朦胧并没有错,不该对她发火,可就是控制不住,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老觉得心里堵的慌,其实并没有人惹恼自个,但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这个时候星远还不知道四弟娶的人是他心爱之人,也许星遥的婚事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想起玲珑桥上的那一幕,事实上从昨天夜里开始星远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买花灯的美丽姑娘。
吃完饭彩靳来到姐姐屋里,见姐姐脸上泪痕未干,知道她刚哭过,拉着她的手焦急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哭的眼睛都肿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彩新见彩靳是自己的亲妹妹,屋里也没有旁人,哽咽道:“你姐夫已经失踪十天了。”
“啊!”彩靳惊呼道。
“他说去外地进一匹布料,去的时候说四五天就回来,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还没有回来,连个音讯也没有,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这次出去连一个长随都不带,只身一人走的,说起来是我大意了,那个时候就应该怀疑到。”
“怀疑到什么?”彩靳不解的看向彩新。
彩新心里乱的很,痛苦的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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