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姝觉得眼前一亮,红盖头被星遥手上的秤杆掀了去,婧姝羞涩的低垂着头,她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离他这么近就坐在边上,婧姝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星遥一眼,也没看清楚,觉得这个人的身量很高,比哥哥可能还要高。
星遥满怀喜悦,柔声叫道:“婧姝。”
“嗯。”婧姝抬起头看向星遥,心里咯噔了一下,惊愕的神色把星遥脸上的笑吓了回去。
“婧姝,对,是我。”星遥动情的握住婧姝的手,婧姝垂下眼睑想把手拔出来可又觉不妥,此时屋里还有颜氏并几个丫鬟,她们见四爷也不避嫌当着大伙的面捏新娘子的手,一个个都抿着嘴偷笑。
颜氏见了笑着点头称赞,四少奶奶和四爷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这么般配的夫妻太难得了。
“我出去招待客人,你饿吗?冰玉,冰玉……”星遥扯着嗓子喊冰玉,他又忘了冰玉已经被她挪到厢房去住了。
“四爷还是这么瞎忙活,新娘子这回子是不吃东西的。”颜氏笑道。
星遥哪里肯依,缠着颜氏说:“四娘,劳烦你让人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就说我晚上要填肚子,别说是给新娘子吃的。”
颜氏差点笑出来,亏他想的还真周到,这么爱护新娘子。
“四爷快去招呼外面的客人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放心,不会饿着新娘子的。”
星遥见四娘这么说才放心出去,临走,对婧姝笑道:“想吃什么就对四娘说,这里是你的家,不用客气,你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婧姝默默点了点头,星遥以为她害羞,出去招待客人了。
颜氏见婧姝始终低着头,也以为她害羞,颜氏是一个很体贴的人,看到婧姝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当年做新娘子的情景,拉着婧姝的手笑着安慰她:“新少奶奶莫怕,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四爷的人不坏,就是有些小孩心性,新少奶奶不要怪罪才好。”
婧姝见颜氏说的客气,她也喜欢颜氏温和的性格,笑道:“四娘言重了,说起孩子气,我可能比四爷更胜。”
颜氏知道这是婧姝自谦的话,对她更加喜欢起来,同时又羡慕林氏娶了一个好儿媳妇,越发把大房三房的两个主比下去了,不说别的,光模样那两个主跟婧姝就是云泥之别。
星遥出来招呼客人,满次等人已经有点微醉,见了星遥举起酒杯就灌。星遥浅尝则止,知道今天是他新婚的日子,如果喝醉了可就不好了。满次等人怪星遥不爽气,重色轻友,媳妇刚娶进门就把他们这些好朋友给忘了,星远见这些人缠着四弟,笑着过来劝。
“老满,老宋,胡子,今天是四弟大喜的日子,你们就放他一马,等下还要洞房呢,如果喝醉了正事可就办不成了,这不是吭了自己的好兄弟吗?”星远的一番话说的大伙都笑了。
这些人里属宋恂的酒量最差,他大着舌头,酒杯也拿不稳,到是撒了大半杯出来:“还是三哥说的对,若把老束灌醉了待会可怎么洞房?不能洞房嫂子岂不怪罪?如此不是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我们这些人在不知不觉中竟做了千古罪人。”
“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呀。”听了宋恂的话,星遥不好意思的笑着摇了摇头。此时他闻到三哥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三哥平时不大喝酒,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稍微喝点,不过酒量不错,比他这个经常喝酒的人还要好,就是传说中千杯不醉的那种。可是今天他好像喝得太过了,因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很浓。
几个朋友算是被星远制服了,满次刚才带头闹是想小报一下仇,因为他成亲的时候就被这些死党灌了个烂醉,都没有洞房,还是第二天补的,妻子到现在为止心里还有根刺呢。
今天成亲的人是星遥,照理喝醉的人似乎应该是他,但不知为何星远成了替罪羊,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他是替兄弟挡酒来着,大家本来就是亲兄弟,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星远直喝到站立不稳,被小厮永福搀扶回家。
蔡嬷嬷又来了,坐在那里跟朦胧等人客气的说话。
“这些香料是我儿子去北边带过来的,有沉香,檀香,麝香,还有这一小罐龙涎香,龙涎香给三爷用,他经常看书熬夜这是最提醒醒脑的东西,檀香还有多的,姑娘留着自个用吧。”蔡嬷嬷把盛着檀香的锦盒交到朦胧手里,朦胧哪里敢要,蔡老婆子行事有点古怪,前不久连续来屋里闹了几次,这回子又巴巴的送这么多香料来,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朦胧慌忙推却蔡嬷嬷送给她的檀香,正色道:“这是嬷嬷给三爷的东西,奴婢怎么敢要?奴婢什么身份,三爷什么身份,奴婢就好比那秋天的落叶,怎么配得上用这么好的香料。嬷嬷的心意奴婢领了,但东西万万不能要,还请嬷嬷自处。”
蔡嬷嬷呵呵笑了笑,心想,她到是个乖觉的,我只试试你,你就这样,难怪人们都说三爷屋里的朦胧看起来笨笨的,其实聪明着呢。
“姑娘何必自轻自贱,你是主子跟前使唤的人,说的难听点是婢子,实则和小姐又有什么分别,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我早就当你姨娘看了。”
朦胧羞红了脸,心里暗骂,不知羞的老货,拐着弯子骂人,呸。因蔡嬷嬷说把朦胧当姨娘看,朦胧一时又气又急正在想几句厉害话回敬她,屋外传来永福的声音。
“快来扶一把,三爷喝醉了。”
一听说三爷醉了,朦胧忙迎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正好撞上迎面进来的星远和永福,朦胧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见星远耷拉着脑袋靠在永福肩上,微闭着眼,连站都站不稳。
“你怎么也不看着点,是怎么照顾爷的?爷要喝,你也得拦着挡着护着,我看你是不会做人家小厮,改明儿个等我回了上头打发了你,另找称职的来照顾爷。”朦胧从来没有见过三爷喝醉酒的样子,她既心疼又着急,所以才说了这番话,永福无辜挨骂,嘴里嘀嘀咕咕:“你怎么怪起我来了,我只在外面伺候,里面是个什么情形我怎么知道,要怪就怪四爷那几个好朋友,还不是他们按着三爷猛灌把人弄成这样的。”
朦胧边命人拿醒酒汤来,边服侍星远躺下,见永福顶嘴,朦胧也是一时气急,提高音量,激动的说:“你这回子到把自己抹得一干二净,你是什么身份?打小服侍三爷,连自个的本分都忘了,你还算是个人吗?等天亮了,我就去上头告你,说你对主子不敬。”
永福见朦胧这么说,也急了,对主子不敬可是大罪,弄的不好是要挨打的,今天的事情着实不能怪永福,底下的人见朦胧气得说话也糊涂了,忙笑着上来劝解:“朦胧姐姐息怒,难道姐姐忘了永福平时的为人,连三爷都说他是个会伺候人的。”
“姑娘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永福不会恼姑娘的,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蔡嬷嬷见永福看朦胧的眼神充满敌意,知道如果再不让他出去,两个人指不定会吵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下丫鬟端着醒酒汤上来,朦胧服侍星远喝下,蔡嬷嬷见星远醉成这样,带着不解的口吻道:“三爷从来不喝酒的,今儿个又不是他成亲,自己的兄弟成亲,用得着喝成这样吗?”
正所谓酒醉三分醒,永福送星远过来的时候被风吹了吹,此时又喝了醒酒汤,星远已经开始清醒了,听见是蔡嬷嬷的声音,仗着自己喝醉了,躺在那里呼喝道:“快把这个老货给我打出去,快打,快打。”边大呼小叫,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挥舞着手臂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蔡嬷嬷吓了一跳,又觉得没脸,从小奶大的哥儿居然口口声声说要打自己,虽然是喝醉酒之后说的混话,可蔡嬷嬷已经羞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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