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清秀,就是唱腔还欠点火候。”
于渐白可惜的摇摇头,美中不足。
魏子规道:“你听过她唱戏?”
于渐白小声跟他说秘密:“听过,我连戏楼都偷偷去过。当初戏楼唱的那些什么《白蛇》、《梁祝》、《西游》。写得多好,现在的戏班子唱的都是人家的旧曲。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打听写这些戏的是何方神圣。”他崇拜道,“我想一定是位历经人世浮华,淡泊名利,所以不愿透露姓名的大才子。”
珍珠打了个喷嚏,她揉了一下鼻子又继续和官夫人们谈笑风生。
魏子规忍俊不禁。
于渐白觉得他反应好生奇怪:“你不是应该关心公主是不是受了风寒么。”是不是这感情深到极致,往往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魏子规想起珍珠说过的词,粉丝,追星:“你就没有想过写这些曲目的或许是跟你想的完全相反的人,可能她又贪财又好色。”
于渐白摇头:“能写出这种至情至性的唱本,怎么可能是贪财好色之辈。”他感慨万千,“那《西游》就是我的写照,任我如何,都翻不出我爹的五指山。”
魏子规拍了拍于渐白的肩膀,这世间险恶,有时真不能对未知的人或事抱有太多幻想,一旦破灭,将是不足以承受之重。
于渐白还以为魏子规是在安慰他,当真是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好在公主刚才没留意这边,你也不必担心她会拈酸吃醋。那小娘子是没见过你,不然必不敢这般轻佻,退避三舍还来不及。”
魏子规道:“为什么?”
于渐白小声道:“也不知谁这么无聊,传些没根据的话,说公主是鲸帮帮主,先前不少无知妇孺是信了。有段时日只要报公主的大名,便是叫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魏子规问:“那你信么?”
于渐白不信:“我之前去买炭笔,听到鲸帮人在议论,说他们的帮主武功盖世,一人打二十多人,腹中数刀,包扎后便生龙活虎去了青楼寻欢作乐。可见这鲸帮帮主是个强壮如牛的莽夫,怎么可能是公主。”
珍珠又打了一个喷嚏。
楚纤纤关心道:“公主怀了身孕,可得保重身体,要不我让人给公主送个袖炉来。”
珍珠道:“我穿了很多件,一点不冷,就是鼻子一直痒。”
魏子规又笑了,面若敷粉,当真是光彩照人。于渐白只觉是珠玉在侧,差点都不敢站在魏子规身侧了,只是他依然不懂他在笑什么。
楚纤纤夸道:“公主身上这件红袄真是好看。”
其他夫人纷纷跟着附和。
隆裕不快的道:“是啊,这衣服确实挺好看的,你这品味倒也好。难怪我听说从前你在魏府当丫鬟时,魏夫人是一刻都离不开你,每日穿衣打扮都是你亲力亲为。”
在场的听到这话无不尴尬,尤其隆裕刻意羞辱,声音还不小。
于渐白觉得这隆裕公主实在过分,总提珍珠过去,他对魏子规道:“你不去英雄救美么。”
魏子规一动不动。
珍珠道:“还别说,我在魏府当丫鬟时魏夫人确实格外的疼我,重活累活都让我别干。可是我这人有责任心,经别人手我不放心,夫人的衣食住行确实都是我照料,可是你们看。”
珍珠亮出双手。
她笑道:“是不是白嫩光滑得跟豆腐一样,蚂蚁爬上去都得滑下来的。”
楚纤纤道:“还真是,我府中干活的丫鬟手都粗糙得很,公主这双手是怎么保养的。”
珍珠道:“朱夫人问得好,原因就是……”她从包里掏出了护手霜,“我用了这支特别秘方调配的护手霜,能滋养皮肤,改善因冬季干燥双手龟裂的毛病,还有一股香味。”
珍珠挤了点给到楚纤纤的手背上,抹均匀。
楚纤纤闻了闻:“真的很香,哪里买的?”
珍珠道:“就是在金狮巷那间如意坊,各位夫人去,报我的名字,买满一百两的东西还能减一两银子。还有我这身红缎可是走海运,从……”
于渐白听着珍珠在那滔滔不绝,这真是峰回路转,方才那么尴尬的场面被珍珠一下子就化解了。
他呐呐道:“难怪我爹一直让我向魏兄、公主多多学习。”
魏子规道:“你学不来的。”除非他有她脸皮那么厚。
……
台上唱得精彩,隆裕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的,全程盯着珍珠春风得意的,她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丹霞郡主见她不快,道:“公主又何必生气,气坏自己可就不值当了。听闻太后赏赐了您一块玉佩。”
隆裕心里不平衡道:“是啊,只是比起太后皇上送给升平的那些珍品,差多了。”
丹霞郡主在她耳边道:“我听说鲸帮有个叫胡四的贼,公主若想出气,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