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画?”
江浸月见她不知,解释道:“每年鱼孃节,代国公主都会将收藏的字画拿到这满月楼来展出。午时她会出一道题,若有人能猜对,就可以从这些字画中任选一幅带走。”
珍珠心想这位代国公主应该是位随心所欲的人物,只要高兴,再值钱的字画也是说送就送,一点不心疼。
珍珠扯了扯魏子规的袖子,他搞情报的,多多少少知道些吧,她小声问:“这位代国公主什么背景?”
魏子规低头在她耳边道:“高燕皇帝的胞妹,已故飞耀将军的夫人,年轻时是高燕第一美人,无子,传闻她在府中养有二十八个面首。”
他的气息吹得珍珠耳朵痒痒的,只是她的关注点更倾向面首二字:“二十八。”
魏子规尾音下沉:“怎么,羡慕么。”
珍珠感觉他的目光似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赶紧摇头,她瞧见柳行之下意识的正了冠帽。
看来,有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她更好奇这位公主有多美了。
珍珠让魏子规看看喜欢哪幅,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今有她高珍珠借花献佛为博子规一笑。
她拍拍魏子规的背,豪气道:“说,想要哪幅?我的字就不必了,回去想要多少幅都给你写。”
魏子规笑道:“你倒是胸有成竹,题都未出就知答案了?”
珍珠眨眨眼,他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可是女人的心思有时是无法用逻辑推理的,所以才有海底针这么一说法。她是女的,当然清楚女性心理。
情人节搞艺术展,左右逃不开一个情字。
魏子规看向王乾荪小声道:“还是不要硬撑的好。”
王乾荪掩饰得极好:“我没事。”
摄政王怀疑那晚潜入王府的是他,为了打消怀疑,他也只能想办法瞒天过海忍着伤痛,跟着柳行之来满月楼。
怎么也不能叫摄政王的眼线瞧出他身上带了伤。
珍珠就这么站着等,一直到站到脚板疼,过了午时也没见人出场,她挨到魏子规身上,重量往他身上压。
公共场合,这站姿毕竟不雅,魏子规道:“站好。”
珍珠心想又没搂搂抱抱,稍稍挨一下而已,她嘟嘴道:“脚酸。”跟罚站一样。
魏子规道:“要不就别等了,回去吧。”
珍珠道:“美人都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迟到越久说明越美,我等得起。”
魏子规不知她这结论哪得来的,迟到只说明这人没时间观念,跟美丑有何关联。
柳行之道:“先前在大晋身不由己,与二位闹得不甚愉快,过几日我在府中设酒宴,还请二位赏脸,也当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魏子规猜测他的目的,倒也没一下便拒绝。忽的,魏子规将珍珠拉进怀中,原是她身后有人飞了过来,重重跌在地上。
珍珠受了惊,见那人捂住肚子,衣服上印了个脚印,显然是被踹飞的。他手脚都被锁链锁着,吃了施展不开的亏。
那人一抬头,与珍珠打了照面,彼此皆是一愣。
此时,珍珠左等右等的代国公主终于登场了,只是她已没功夫欣赏美色。那代国公主吩咐手下关闭出口,这是要搜查现场的节奏。
这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找的肯定是这个闯祸精。
珍珠灵机一动,着急且小声问魏子规:“有刺客,杀人啦,快跑!怎么说?”
魏子规不解,不过还是教了她。
珍珠于是扯开嗓子大喊。
楼里人如鸟兽散,纷纷往出口逃,场面十分混乱。
珍珠见那人趁乱混在人群中逃了,自己也赶紧拉着魏子规溜。
魏子规问:“你认识那人?”
珍珠道:“老头子。”
魏子规诧异,卫仲陵!
……
珍珠在满月楼外墙上用拼音留了“驿馆”这条线索,她教过老头子拼音的,只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折返看到。先留了再说,反正别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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