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魏子规在饭馆里大打出手,是因为高珍珠么?”
忽弥詹皱眉:“你跟踪我。”
珍珠左眼皮跳,且是狂跳。她赶紧把左眼闭起,命令它不许再跳,他们现在不是在争执是否要结婚么,为何忽的把火往她身上引。
苍天为证,她可没干那些不道德的事。
湖阳道:“太后寿宴时我就察觉出你的不对劲,你看她的眼神变了。我是女子,这种事我再清楚不过,你不见我,却是三天两头就往高珍珠那跑。”
忽弥詹道:“我对她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知你不喜欢她,我只是想找机会下手为你出气罢了。可她身边有皇上派去的暗卫,我一直寻不到机会。”
湖阳激动的逼问道:“你不要再骗我了!你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是为了骗我帮你换天灯是不是!”
珍珠震惊。
忽弥詹道:“你说什么呢。”
湖阳笑:“没人会对大晋的公主设防,不是么。我是挺蠢的,就因为你一句话,跑去钦天监借了灯,我怎么会想得到我心上人会在灯里动手脚,会想到他要对我父皇不利。”
忽弥詹将湖阳拉近,警告她不要再乱说话:“你可知道因为这件事,牵连了多少人么?你知道钦天监监正受了什么刑责么?你想被牵连进去?谋害一国之君这样的大罪,你我都担当不起,公主,谨言。”
湖阳冷笑:“太迟了。换灯的事,崔银镜也知道了。”
忽弥詹冰冷的看着湖阳,视线里没有一丝温度,只可惜直到今日湖阳才看清。
忽弥詹道:“你告诉她的?”
湖阳道:“她知道我恨高珍珠,她也恨。她主动来找我想要和我联手,那日她来我府上,无意中发现了你换天灯的事,知道她为什么没说么?”
忽弥詹不语。
湖阳道:“寿宴后,你曾去过钦天监,你是不是想把灯里的硝石取走?没成功,知道为什么么?也是因为崔银镜,是她用计把离殿的监正又叫回去了。”
忽弥詹猜测湖阳并无真凭实据,不论崔银镜对她说了什么,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她现在或许是在逼他承认。
忽弥詹平静道:“我真是小看了这位崔姑娘,她到底是和你说了什么,竟会让你觉得我背着你做了那么多事。湖阳,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么。我有什么理由在灯里动手脚,大晋和高燕可是友邦。”
湖阳道:“或许是你们父子所图的不只是一个高燕吧。”
忽弥詹道:“我听说崔银镜毁了一张脸,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成日疯疯癫癫,她身边的丫鬟被她打骂折磨,一个个不成人形,这种人说的话,你能信么。”
湖阳道:“为什么不信。因为她想高珍珠死,所以她明知道你做了什么,她还是帮你瞒下了。只是她运气太不好,高珍珠生病了没去,父皇改让兴郡王去,那夜她忽然出现在鼓楼是要阻止她父亲点灯的,只是晚了一步。”
忽弥詹轻声哄道:“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你,伤害你父皇。太后寿宴后,我确实是有去过钦天监,只是想叮嘱他几句,让他行事仔细些,毕竟点灯祈福,事关你大晋的国运。”
湖阳道:“崔银镜把她知道所有一切告诉我了,她脸毁了,她总要找一个人撒气。她现在来要挟我,我若是不按她说的做,她便把事情捅到父皇那去。我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在哪?你正在饭馆里和魏子规动手!”
忽弥詹将湖阳抱住:“崔银镜说的都是假的,她就是疯了。你不必担心她,我会处理好的。”
湖阳挣开他的怀抱:“我今日才明白,我从没有看清楚过你。你觉得我今日找你就是要你把崔银镜杀了,以绝后患?你不见我,我想着今日珍珠会进宫,或许我等到你,果真是。”
忽弥詹渐渐失了耐心了:“你到底想我如何,你到底要怎么才肯信我?难道真要我将心挖出来么。”
湖阳冷笑,她说得不够清楚么:“我只要你娶我,只要你娶我,所有的事我一并帮你瞒下。如若你不答应,孩子的事,天灯的事,你都自己想清楚了。”
忽弥詹冷声道:“你非要如此逼我么。”
湖阳道:“我让你娶我就是在逼你么?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你才见高珍珠几次?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连尊严就舍弃了,你对我由始至终真的都是虚情假意么?”
珍珠蹲得腿发麻了,她不敢坐下来,呼吸都尽量放缓放轻,就害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忽弥詹会武功,她想起她家魏少爷耳朵那个厉害,这些练武之人耳力都好。她又听到这么大的秘密,被发现肯定是要被灭口的。
珍珠苦着脸,脚真的很麻,她心里一边祈祷着他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手一边小心翼翼摸向袋子。
方才那只对珍珠爱答不理的小白狗,不知什么情况居然钻了回来,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停在珍珠身边,坐着,抬头仰望珍珠一张仿若便秘般煎熬的脸。
“汪——”小狗吠了声。
珍珠心里哀嚎,她没死在自己的粗心大意,压中瓦片,踩中树枝,踢中花盆等等各种发出声音的情节里,却死在了一只狗的叫声里。
忽弥詹果然走了过来。
珍珠抬头,对上他那双三角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什么都没听到。”
湖阳大吃一惊。
忽弥詹伸手要抓珍珠,珍珠大喊大叫,把手里的麻药撒了出去。她连滚带爬,要逃命。
湖阳害怕珍珠会去告密,捡起一块石头要往珍珠头上砸,那只小白狗扑上去狠狠咬了湖阳的腿,珍珠躲过这一击,慌乱之下用力推开湖阳,湖阳腹部撞在了假山上,跌倒在地。
珍珠拔腿就跑,事关小命,速度快得惊人,她边跑边大叫:“杀人害命啦!”
这一喊叫,引来了宫里的侍卫。
珍珠看到了陶渊,哭道:“陶叔叔,救命啊!”
她应该死不去了吧,她就说她府里的风水有问题吧,魏子规还说她feng建迷xin,疑神疑鬼。哪有像她这么倒霉的,进宫学礼仪,都能差点丢了命。